出了大殿,意識到剩下的事情暫時還真不必再由他們費心后,幾人亦很快各奔東西。
袁瑛與洛啟衡這邊都得了師門之令要直接趕回去,剩下的幾人本就是云仙宗的,倒是相對省了些力氣。
修真之人聚散離合本就是常態,倒也不必如小兒女一般依依惜別,只約定他日再相聚時一起笑品好酒,也是人生一大之樂。
最后,張依依帶著張陽與二師兄一起回到了內一峰。
師尊飛升了,師叔還在跟東方掌門他們忙活,大師兄與大師侄這會兒人在人魔戰之上,整個內一峰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卻溫馨。
與二師兄道了別,又將張陽直接交給內一峰的雜役弟子幫著安頓并熟悉一下環境,張依依自個則直接回了住處,一頭倒在了床上閉上眼直接呼呼大睡。
如今雖已修至元嬰,但她還是凡人時的習慣卻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一個身體并不需睡眠,但心理卻還對睡覺徹底放松的方式情有獨針的習慣,始終令張依依保持著那么一絲獨屬于自己的人味兒。
事實上,自打出關之后,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確一直沒有真正的放松過。
從人魔戰場到天獄,種種樁樁好像就沒有怎么真正斷過,還全都不是小事,縱然她是鐵打的,停下來時,心靈上也不可避免的會有疲倦感。
這一覺,張依依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而在張依依呼呼大睡時,袁瑛也終于回到了漓山派。
回漓山之后,袁瑛直接便云見了自己的師父。
看到師父后,她第一句話便直接說道:“師父,我覺得我病了!”
袁瑛的師尊細細看著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片刻后沉聲開口反問道:“哪里病了?”
“不知道。”
袁瑛面色很是迷茫:“求師父幫幫弟子,弟子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總之就是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對。”
“你自己都不知道,為師又如何幫得到你?”
袁瑛師尊微微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道:“既然知道自己出了問題,那就先停下腳步好好找找問題出在哪里,哪兒病了。不要問為師,要問問你自己的心。”
問自己的心嗎?
袁瑛更加迷惑起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也不清楚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出的問題。
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遇到了問題了,若是不解決的話,怕是再難有所突破,甚至于會一日不如一日。
“對,去問問你的心。現在便去靜心堂呆著吧,什么都別干,就好好問問自己的心,什么時候問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袁瑛師尊揮了揮手,直接示意愛徒退下,而后繼續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原本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子終于離去,除了自己以外,這里再無其他任何的動靜。
徒弟出了什么問題,他其實是心中有數的,只不過正因為有數所以反倒不能由他直接說破。
因為說了,那孩子自己想不明白也沒用,只會讓她更加無法正視本心罷了。
這天下哪來那么多的病呀,無非是失了平常心罷了。
看著身邊的朋友、同伴一個個就這般快速的超越自己,曾經的優勢蕩然無存,得失感無形之中加重,再也沒法像以往那般面對那些其實本就正常不過的事。
心亂了,自己滲不透,誰又能幫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