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我叫什么名字了。”
少年有些尷尬,但眼神卻真誠無比,顯然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自己的回答,但事實就是如此。
“……”
張依依有些難以形容此時的心情,沉默片刻后,問道:“是不記得你自己是誰還是僅僅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都不記得了。”
少年認認真真地答道:“我唯一記得的便是要在這里等你。”
“等我?你可知我是誰?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我是誰?怎么知道等我做什么?怎么知道我何時會來或者一定會來?”
張依依一串的反問瞬間丟出,目光在那少年身上細細打量,沒有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
“你說的這些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就是知道要等的是你。”
少年有些苦惱糾結,明顯是在仔細回想張依依的那些問題,但依然無果。
他甚至于連自己在這里等了多久都記不清了,唯一從沒忘記的便是在這里等一個人的到來。
就在剛剛,突然之間,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他要等的人來了,所以下一刻他果然看到了一個姑娘,一個他莫名便無比確定就是他要等的人。
眼見張依依不出聲,少年顯得有些窘迫:“你……你不信我?”
好吧,其實這應該也算正常,可他真的沒有說謊:“我真沒有騙你,反正我在這里等的就是你。”
他最后的話顯得有些可憐巴巴的,似乎生怕張依依不信,更是莫名的害怕對方生氣。
見狀,張依依當真更是無語,想了想道:“信不信都無所謂,你能移開個地換個位置呆著嗎,我得從你那兒過才行。”
這話,其實也是在試探對方,別管對方想干嗎,總之她得盡快繼續走下去,去找佛域才行。
“不行。”
誰知,少年卻是十分堅定地拒絕了張依依的要求。
“為什么呀,你誰呀你,占著地還不讓人走了不成,別管你是在裝神弄鬼,還是另有所圖,趕緊給毛爺滾蛋,否則直接劈死你!”
毛球惱了,這他娘的完全看不下去、聽不下去了,他們這是不是碰上個神經病呀,跟神經病有什么好說的,照它說直接動手弄死得了。
少年終于移開了視線看到了張依依身邊被李二狗抱在懷里正朝他怒目而視的毛球,再次搖了遙頭無比堅定地說道:“不行!”
而這一聲“不行”才一出口,已經處于暴怒邊緣的毛球卻是突然消失在李二狗懷中,不知所蹤。
“毛球!”
“毛爺!”
張依依與李二狗同時大驚,卻根本來不及阻止這突如而來的變故,當真是轉眼間就這般毫無征兆地看著毛球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沒了。
“別擔心,我只是讓它去別的地方先玩會兒,它不會有事的。”
少年很是及時的安慰著張依依,說得再認真不過:“它是你的契約獸,我肯定不會害它的。”
這話的另一層意思便是,連你的契約獸我都不會害,更別說是你。
張依依臉都黑了,若不是的確還能感應到自己與毛球之間的聯系,且確定毛球這會兒的確不像有有危險,她估計就不僅僅只是臉黑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個她完全看不透、來歷古怪、完全像是憑空而現的人,張依依完全摸不清對方虛實,但就憑剛才人家對毛球那一手還不知道什么招術,便知道絕對不是什么簡單容易對付的。
“你別怕,也別急,我肯定不會害你。”
少年見張依依臉色越來越難看,只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幫你。我覺得我在這里等你的目的,或許就是為了幫你。不過可能等得太久了,所以太多太多的東西我都忘記掉了,但就算我忘記了所有,卻依然記得要在這里等你,所以我肯定不會害你。”
他反反復復的強調著,似乎并不擅言辭,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盡可能的令張依依相信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