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自然不知道蘇虹轉瞬之間想了那么多,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錯失了知曉自家師尊早就已經揚名北部大仙域的機會。
半個時辰之后,張依依總算親眼見識了仙劫的真面目。
與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沒有仙雷,也沒有驚動動地的場面,甚至于連一絲特殊些的吸力、引力、壓力甚至于莫名之力都沒有出現,更別提什么特殊的華彩光點音響等等,一切樸實平凡得不敢想象。
蘇虹盤坐于渡劫場中央位置,而她這個既是旁觀者與其僅僅只隔了不過百多距離,完全是按照蘇虹的要求提前站的位。
這么近的距離,要是換成晉級的雷劫,那后果當真是不敢想象。
然而,此時張依依除了發現蘇虹已經陷入天人交戰的自我封閉中,其他什么都感覺不到,她費了老鼻子勁都沒有察覺出什么異樣來。
要不是蘇虹如此鄭重其事,她怕自己看到的是一個假仙劫。
看來,這種事當真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親自體驗個中滋味。
甭管張依依怎么懷疑人生,蘇虹卻還是一直保持著最初的坐姿,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上總算時不時的多出了一些痛苦與掙扎之色,算是象征性地告知正在渡仙劫之中,而不是睡著了。
半個時辰轉眼過去,蘇虹的仙劫還在繼續,一個時辰之后,依然如此。
隨后不知又過了多久,張依依都懶得再去關注時間以及蘇虹的情況。
畢竟,她估計自己以后就算有了近距離目睹并參與人家仙劫的親身經歷,卻也實在沒什么值得拿出去吹牛的。
這過程泛味得跟白開水似的,她就算想藝術加工一下都不好意思下手。
當然,張依依也知道真正的兇險并非她表面所看到的這般,畢竟九死一生的仙劫哪有不兇險的。
只不過反正她也沒法體會半分,便是對方在鬼門關前來來回回無數次,說實話她也沒太多感觸。
就在她無聊得不知神游何方時,腦海卻是猛地炸起一道驚雷之聲,整個人瞬間是從所未有的清明。
“既已種因,為何又要親自化果?”
天問之下,無所遁形,心中所想,口中所言,半字都做得虛假。
張依依連片刻停頓也無,嘴巴已經快過腦子作出回答:“種因之時為敵,化果之際已為友,朋友所托,自當相助。”
“小兒朝志夕改,不怕亂了因果?”
“此一時彼一時,本無對錯,又何來亂了因果。”
“小兒當真希望他順利渡劫,沒有半點不甘不愿不忌不憤?”
“當真!”
天問三連炸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得到張依依的答案之后,便徹底無聲無息。
張依依這會兒才后知后覺的體驗到自己腦袋轟鳴幾乎快要炸裂開來,連她這樣吃得苦受得疼的人都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忍不住有些齜牙咧嘴。
好在這樣的后遺癥倒是并未持續多久,不然她當真會覺得這么幫蘇虹實在太不劃算。
再次看向蘇虹,卻見對方此刻狀況已然是前所未有的好,臉上一派的紅光滿面、輕松舒緩,一看就知道這場仙劫他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分,很快就將徹底結束。
回想起剛剛天問的那個問題,張依依覺得最后一個看似簡單,實際上真的是一個天坑。
但凡她這人那會兒功夫心底有那么一絲絲的陰暗,最終的結果必定是截然不同。
正想著,蘇虹那邊果然睜開了眼正式結束。
而結束之際,天道也終于有了一點儀式感,洋洋灑灑的降下了不少七彩金光。
哪怕不清醒那七彩金光具體是什么,但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必定是極好極好的東西。
可惜金光認主,哪怕張依依離得再近,卻也沒有半點落到她身上,全都被蘇虹一人給吸收了過去,半點好處都沒叫別人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