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適合與綠俏當朋友。”
曾城哪里聽不出張依依的駁斥之意,卻是根本不在意,抬手便將剛辦好的新身份銘牌扔給了對方:“東西收好,看在綠俏的面子上本仙已經仁至義盡,你要是識相的話,早些離開這里,別拖累她!”
張依依一把接過身份銘牌,邊看邊不在意地說道:“前輩說得沒錯,我跟她的確不適合當朋友。等綠俏出關了,我自然就會走人,絕不會賴在這里。”
嘖嘖,這還真是一個一心一意為心上人著想的好男人,希望曾城能夠記住今日的人設,將來不論如何都莫要輕易改變初衷。
大概是覺得張依依的態度還算識趣,加之曾城這會兒也還有旁的重要之事急著要去處理,所以也不好再繼續在些久留耽誤。
再次警告過張依依,他又在修煉室外給綠俏留了一道隱形傳音符,這才匆匆走了,只等過些天再來看綠俏。
曾城踏出這處宅院之后,院子里面的世界再次被依依的空間之術隔離成一個獨立之體,而單獨針對于修煉室中綠俏的小牢籠則咔擦一聲消失于無形。
沒一會兒功夫,綠俏慘白著一張臉從修煉室走了出來,而她此時的修為早就已經從原來的玄仙境生生跌落至大乘境。
“現在,你的新身份銘牌也拿到手了,曾城也走了,想殺我便動手吧。”
綠俏看著張依依,帶著幾分決然。
便是再不甘,她也不得不承受自己完全不是張依依的對手。
她一路成長得太過順風順水,像現在這樣才算是這一輩子唯一次栽的跟頭,還是天大的跟頭。
正因為如此,這般一栽下,愣是連半點反抗、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她以為張依依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發現吊墜的秘密,卻沒想到自己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失去了最后的退路。
她以為她至少可以及時通知曾城這個靠山,卻沒想到不僅半點消息都傳不出去,最后更是連曾城親自來了,只差一門之隔都無法改變任何。
她以為照著張依依的吩咐斬斷掉自己與靈寵蟲王間的契約,失去的只是一個強而有力的靈獸幫手,卻沒想到會遭受到完全不曾料想過的反噬,受了重傷不說,修為境界更是徑直從玄仙跌至在下界飛升前的大乘之境。
她以為自己與張依依之間差的僅僅只是一些福澤氣運,但事實與真相卻狠狠地打她耳光。
綠俏說不出心頭滋味,只覺得自己曾經所建立起來的一切自信與良好心性一夜之間搖搖欲墜。
張依依看著這樣的綠俏,既不同情,也無嘲諷,既然從一開始就不是什么真正的朋友,那么在綠俏的身上自然便不值得浪費她任何的真情實感。
“我是真沒打算殺你,而不是顧及你所有的這個那個靠山。”
她淡淡說道:“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做出那等出爾反爾之事。”
“所以你才會對我如此不屑一顧?連殺我都覺得弄臟了你的手?這到底是真清高還是假清高?”
綠俏情緒有些失控,幾乎極盡尖銳地質問著:“那你為何不干脆直接體面地放了我?為何還要把蟲王搶回去?我那么多的仙石、仙晶,那么多的寶物身家通通都給了你,難道還抵消不了借你的那點福澤氣運?”
聽到這話,張依依還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姑娘怕不真是氣瘋了,事到如今竟然還敢問她要體面?
“沒我那點福澤氣運,你能飛升?而且你這不是借,是偷,別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她不急不慢地說道:“更何況,我跟你算賬是實實在在的算賬,而已還算得相當之優惠,只是收回了原本就不屬于你的東西罷了,僅此而已。”
不論是綠俏飛升后的攢下的家底,還是飛升后得來的修為,若是離開飛升這個前提,都將只是空談,本就不應該是屬于綠俏的。
所以她才理直氣壯地收了綠俏所有的家底,又強制綠俏用她教的辦法解除掉與靈寵蟲王的契約,如此一來蟲王不會有任何影響,倒是綠俏反過來跌落境界至大乘境,曾經飛升前下界修士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
綠俏的心態被這幾句話徹底弄得崩潰,竟是當著張依依的面掩面而泣,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絕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