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被張依依板著臉教訓,也知道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有些過,但“無禮”兩字,卻讓它心里莫名委屈得無法形容。
畢竟它可是堂堂兇獸王,別說就這么不痛不癢說一個修仙世家幾句,就算再蠻橫不講理直接滅人全族又算得了什么?
依依憑什么為了一個外人這般當面教訓它?它兇獸王的尊嚴鐵骨又豈容隨意向一個普通玄仙女修低頭示弱?
“哼!”
毛球冷眼掃過楚辭,重重哼了一聲后,理都沒有理張依依,扭頭便鉆進了隨身空間。
這一回它是真生氣了,生的不是楚辭這樣一個外人的氣,而是依依。
除非依依主動給它鄭重萬分地賠禮道歉,否則這一次它是絕不會輕易原諒消氣,誰叫都不會再出來。
張依依也沒想到毛球直接甩臉子走人,頓時臉色也有些不太好,只得先行替毛球向楚辭道歉:“不好意思,毛球它脾氣不太好,剛剛說的話也是有口無心,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別介意。”
“無妨,我跟它計較干什么。”
楚辭倒是并不小氣,搖了搖頭不在意地笑道:“它這是惱我之前在茶館時逗弄它這才心中不爽,它能忍這么久才發作已經算是不錯。”
況且在楚辭看來,靈寵到底不是人,哪怕能夠化形,甚至成為了妖仙,但妖獸的本性卻還是難以改變,思維脾氣都不可能如人修一般。
聽到這話,張依依卻是突然怔住,似是想到了什么,臉上很快有了悔意與愧色。
也許是與毛球相處得太久,她有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將毛球當成人修一般相處,卻下意識地忽略了毛球到底是空間雷獸,是堂堂兇獸王這樣的事實。
她終究是忽略了一個兇獸王應有的尊嚴與獸性,忽略了毛球真正的內心所想所感,忽略了她以為的好的方式對于毛球而言卻并不合適。
既然她希望毛球將來能夠像它的祖輩一般成長為真正合格成熟的兇獸王,那么又怎么可以親自一點點于無意間試圖去磨滅它身為兇獸的威嚴與天性?
一想到這些,張依依險些驚出一身冷汗。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片刻后,她再次開口,而這回的道歉不僅僅只是針對楚辭,更是給毛球的。
只是這會兒楚辭還在,她也不好立馬進空間找毛球鄭重溝通。
楚辭倒是沒有想那么多,只當張依依這人太過實誠,一而再的特意向她道歉,如此誠意之下,當然更加不會有半點介意之處。
“沒事,真沒事。對了,你覺得那個暗中窺視你的人到底是誰?又想做什么?咱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我叔叔?”
楚辭想起了張依依之前說的話,很是謹慎地說道:“我覺得你的推測應該更正確,對方很有可能是金仙境前輩大能才對。畢竟若只是真仙境,這么多回窺視之下,我那兩名一直跟著的真仙護衛不可能完全毫無所察。”
他們得在這條仙舟上一直呆上好幾年,若是那暗中盯上張依依的人居心不良的話,實在太過危險。
總被一條毒蛇暗中盯著,不知何時會突然跟出來狠狠給你一口致命的毒液,想想都覺得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沒法過。
“楚叔叔現在有空,方便打擾嗎?”
張依依覺得恐怕這事還真的只有請動楚昴才能盡快查明。
而她也實在不想總被一個強敵一直暗中盯著,更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方便的,我們現在就過去!”
楚辭見狀,直接起身拉著張依依便走。
這事已經超出了她能夠解決的范圍,而且叔叔受人托負需要關照的對象已經有了麻煩與威脅,當然得盡快稟明叔叔才行處理才行。
相信叔叔一定能夠查清那人身份,就算沒法直接出手滅了對方徹底解除這個威脅,卻也能側面警告一下,令其有所顧忌不敢隨意對張依依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