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她左右兩邊的洛啟衡與賈放歌,這會兒雖然也有些意外于少女不知是真是假的說辭,但在依依沒有明確需要幫忙下,他們兩個大男人自然沒必要急著介入到兩個女子之間的談話交鋒。
少女見狀,也沒故意繞什么圈子,徑直看向幾人自我介紹道:“本圣本名易丹心,道號一心,與你們既非同一界面,更非同一時期的修士,所以你們肯定是不認識本圣的。不過這都無所謂,總之只要你們之中其中一人是本圣所需等候之人便可。“
簡單介紹完自己后,自稱易丹心的少女,也不必張依依幾人再做追問,當下更是告訴了他們更為具體的內情。
原來,剛剛易丹心讓張依依稱她一聲老祖宗還真不是占便宜的玩笑話,因為若是算到張依依他們現在到來的時間炎上,易丹心如今至少已經有了一百萬多歲,而對于一個還只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來說,叫老祖宗都是張依依沾了便宜。
而此時在這里的少女也并非易丹心本尊,而是易丹心百萬年前專程封印下來的一道化外之身,目的便是專程在此等著那個有緣者的到來。
當年的易丹心算是所有修真世界的一個最大奇葩,資質逆天卻半點不愛修煉,甚至最初若不是陰差陽錯被自己的父親給坑成了修行路,她是寧可不斷投胎做人體驗不同的新生,也不樂意做個追求大道長生的修仙者。
而后一入修行深似海,再無回頭路時,卻也執著的將旁人千辛萬苦的修行歲月變成了如何利用修為更好享受生活的修真界第一紈绔。
偏偏即便如此,她還是應該晉級時總能順利晉級,該打臉其他修者時便打臉,哪怕自己有意放慢晉級的速度,卻依然順順當當地修煉到了下界最高境大乘。
等她離飛升只一步之距,她卻偏偏再一次打破了所有人的震驚程度,怎么樣也不肯飛升仙界。
一個不愿意飛升的大乘強者,與一個不能飛升的大乘,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以易丹心的天資與實力,沒有人不相信她是真的自己不愿飛升。
然而,若是不飛升的話,便是大乘境至強者,在下界也將面臨壽元到頭的問題,當所有人都以為等到實在不得不飛升之際,易丹心也將被逼飛升時,卻是再次讓所有人刷新的認知。
五千年過去、易丹心還在,活得好好的,一萬年過去,易丹心也還在,更是活得好好的。
兩萬年過去、三萬年過去,四萬年過去、五萬歲年過去……
等到基本上已經沒人相信易丹心還未飛升時,修真界都明顯不愛再傳這種過時的傳說之際,易丹心卻依然還活得好好的,既沒有成為地仙,更未飛升仙界,依然留在下界不知多么逍遙自在。
“飛升有什么好的,本尊還是喜歡下界的煙火氣息,喜歡過凡人一般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日子。反正呆哪里不是呆,已經可以活得最滋潤最舒服了,自然沒必要換個新地頭重新開始做菜鳥吧?”
易丹心說得理所當然,仙界那種修行者人人向往的地方對她來說卻是最無趣之地:“反正若是一個地方呆久了玩膩了,那就換個新地方嗎,這個世界都玩遍了,再去別的世界呀,無數大小世界呢,本尊跑哪里都是老大,都能想怎么玩樂就怎么玩樂,干嗎非得跑得仙界那種一點人味都沒的地方去?說實話,我就是一個沒什么追求的人,但我認為沒追求也有沒追求的活法,各人生活方式不同而已,難道一個沒啥追求的修仙者,她就一定不是個好修仙者嗎?”
說到最后,易丹心連本尊都懶得自稱,直接又成為最為質樸無華的“我”,并且最后幾句話明顯已經帶上了不小的憤怒與不滿。
當然,她這憤怒與不滿并不是針對張依依與洛啟衡、賈放歌三人,而明顯另有所向。
張依依驚訝過后卻又不由得有些想笑,她并不覺得易丹心所說的這一切是故意編造出來的,一則沒有必要,二則嗎……
說實話,在聽到半道時,張依依便覺得易丹心這個人的神奇經歷好像有那么點兒耳熟,等聽到最后時,總算是在記憶深處撈回來了點兒印象。
她記得當年剛剛被師尊收為關門弟子后,師尊有空時總會跟她講上一些修真界的種種傳聞,而這些亂七八糟古里古怪的傳聞內容,當然并不僅僅只限于他們這一方大世界。
不想成仙的修仙者,這個傳聞故事,師尊當年是從哪里聽來的基本上無從考據,但如今卻不曾想緣份竟是這般神奇,而她竟是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主人公。
“前輩說得對,想不想成仙跟是不是個好的修仙者沒有任何必然關聯,那樣說的人,絕對都是出于妒忌。“
張依依這話還真不是拍馬屁,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關鍵不是你能想成什么樣,而是你能做成什么樣。
就像易丹心這樣的人,神仙都沒她活得長久、活得滋潤,活得有意義。
一個能夠各個大小世界自由來回穿梭玩耍的強者,飛不飛仙早就沒啥區別,畢竟便是像她這樣已經修至玄仙增的時空道者,也做不到易丹心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