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一答之間,張依依很快便將事情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精靈王族一脈說起來當真威風得很,不過可惜的是如今也就只剩下了眼前女子這一個王族后人,而這一族一脈不知打什么時候起便居于這片封閉的古戰場之中,世世代代守著這里,等著古神族后人的到來。
張依依總覺得這個套路跟當初陸遇的虛空鎮守鎮人差不多,可能差別在于一個是家族繼承制,代代相傳,而另一個則是不講究那么多繼續人的出處罷了。
女子單名一個瑛字,精靈王族的姓氏竟然小氣八拉的不告訴她,只道是他們這一族特有的規矩,姓氏只有未來的道侶夫君才可知曉,也只有等到成親那一天方能告知。
這樣的規矩到底有什么意義與特殊之處,張依依方全想象不到,好在人家姓什么本也與她沒什么多大關系,跟不跟她說之類的并不會影響到什么。
瑛從出生起便一直在這里頭,陪隨著她一并長大的是他的父王,而她的母親則在她出生后沒多久便去世,從此之后整個古戰場里頭便只剩下了她與她的父王兩人相依為命,一直守著這里。
等到瑛長大之后,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唯一陪伴她的父親也自然而然老死其中,她在這里頭呆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們整個一脈只剩下了她自己,久到本以為她都無法再等到古神族后人之際,卻不想從未有過外人進入的封禁之地,終于等來了要等之人。
“所以,如果再過個幾百年你還沒來的話,我就得想辦法先出去見見外面的世界了。”
瑛所有的知識通通來源于自己的父王以及血脈傳承,所以提及任何話題都永遠是那么平淡鎮定,完全不知羞澀為何物:“因為我的發情期到了,而我們精靈王族一脈的發情期并不長,不過短短千年的時間,千年之內若是不能找到一個匹配自己的道侶生兒育女,那么過了這一千年發情期后,便再沒機會孕育子嗣,傳承后代。”
當年她的父王也是如此,在發情期時利用每一個精靈王族人唯一的一次進出古戰場這片封閉之地的機會跑出去見識了一下從未見過的仙界天地,并且順利的將她的母親給拐了進來。
不僅是她的父王,再上述幾代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套路,畢竟他們這一脈世代看守此地,在等不到古神族人到來之前總得想方設法傳承血脈,不然哪有世世代代的后人接過先人手里的職責一代又一代的守下去,等下去。
“啊……那我來得豈不是有些不太巧?”
張依依莫名覺得有些想笑,因為她仿佛從瑛剛剛的語氣里聽出了那么一絲細微的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她來得太快,耽誤了瑛合情合理的出去尋找道侶傳承后代?
“那倒也不是,應該說來得正好吧。”
瑛倒是沒聽出張依依話里的調侃,一本正經地說道:“反正你來以后,把這里收拾收拾弄妥頂多也就是幾年到幾十年的功夫。完事之后我們精靈王一脈也算是完成了承諾,不必再在這里頭守下去,可以像其他人一樣到外面的世界正常生活。那樣的話更好,一不會耽誤我的發情期,二也不必再孤孤單單的繼續回來呆著,可以在外面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噗……”
張依依這回是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
還想怎么浪就怎么浪,這樣的話不必說就知道瑛一定是從她早就去世的父王那兒學來的,這姑娘明明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卻能夠一本正經地說著任何完全不適合她性格的言辭,強烈的反差著實讓人覺得太過有趣。
“你笑什么?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
瑛是真的一派天真,不是罵人的天真,而是真真正正的天真,明顯不知張依依笑點何在,畢竟她并未說什么笑話,怎么就把人給樂成了這個樣子。
她很是不解,當初父王曾告訴過她,除了他們精靈王一族外,外面的人通通都復雜無比,彎彎繞繞太多,讓她有機會出去的話,一定不要輕易信任外人。
當然,他們要等的古神族后人除外。
可現在,她雖然照著父王教的經驗十打十本能的信任著張依依,可同樣也看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沒有,你沒有什么說得不對的地方。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