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張依依說道:“據我所知這場戰爭本就是神域主動挑起的入侵,而我們則天然要保衛家園寸步都不會讓,雙方之間自然是不可調和的敵對沖突。”
這樣的徒弟也敢收,她都不知道應該夸這位父神太過自信呢,還是太過天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說的也都是幼稚的話。這世間哪有什么天生的敵人,更不存在什么入侵不入侵的可笑說辭。”
父神反問道:“宇宙初開之際,一切都是無主之物,而后才在不斷的爭斗間分出什么你的、我的、他的。可即使如此,這樣的你的、我的、他的也從來不是固定不變的,誰強則歸誰,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優勝劣汱,弱肉強食,不過是再正常之事,又哪來什么天生的敵人?”
張依依承認,大格局上來講,父神說的這些話她的確反駁不了,但這并不代表她贊同。
“我不與閣下爭論這些,畢竟咱們立場不同。”
她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以我們不合適做師徒,畢竟在你弱肉強食不斷入侵爭奪的過程中,死了太多無辜之人。對閣下來說,這些無辜之人的死不過是優勝劣汰下的自然產物,根本不足掛齒,可對我來說,其中很多人卻都是我至親至愛者,是永遠都無法視而不見的血海深仇。所以,我張依依沒有那么大的格局,大到足以忘記其他一切,毫不計較的遵義自然法則物競天存。”
說到最后,張依依平靜的面容多了無法動搖的堅定,她不是父神,她的道心也無法讓她真正做到完全擯棄人性。
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亦是如此!
“傻!你們這里的修士果然還是太過迂腐,原本本尊敬以為像你這么聰慧、天資逆天者,當與其他人不同,卻沒想到這種思想上的短板卻是一樣一樣。”
父神當真不太理解這方仙域修士的執著,畢竟在他看來,遵從天性才可以不斷強大、超越極限,過度的固步自封,只會讓人束手束腳。
星空戰場上那些仙域老家伙一樣,張依依這樣的小東西同樣如此。
不過父神倒也并沒有真正生氣,畢竟他也不是頭一回見識這片仙域修士的臭脾氣,事實上對于像張依依這樣一個更是特殊的變數存在,若真能輕易改變其想法念頭,反倒才不正常。
“所以,你這是寧可去死,也不愿意當本尊的徒弟,留下這唯一的活路?”
父神往前走了兩步,看不清五官的模糊面終于帶上了幾分不耐之色:“你是這場星空之戰關鍵的變數,事實也證明,因為你的存在,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間本尊皆因你吃過好多回虧,若是再這般放任不管的話,總歸不好。所以你一意孤行不愿改變立場的話,那么今日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就算你是變數,也無法阻止本尊開疆擴土的腳步。”
“閣下可是神域之主,由閣下親自出手對付我這么一個小小變數,您也不覺得有**份?”
張依依心知自己的底細域之主一清二楚,所以真沒什么好“狡辯”的,但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哪怕不走人家給她所留的唯一生路:“而且,在下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以閣下的身份,當真能夠隔著無數時空親自對我這么一個小小變數直接下得到死手?”
從明白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場專門針對她的局后,張依依便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便是為什么是這里!
千挑萬選這么一方空間世界,不異花費那么多年的時間提前布局再將她專門引到這里,是不是意味著,便是神父這樣的恐怖逆天存在,也根本沒辦法直接殺死她要她的命?
而隔著無盡時空的距離,又有著星空戰場的阻擋,父神能夠出現在這里的這道黑色影像到底還能存留下多少的實力?最后真正發揮出來的實力又能有幾分?
除此之外,無形之中還會不會有更多其他的規則制約對方?
“你是什么意思?懷疑本尊只是唬弄你,根本沒能力殺了你?”
父神嗤笑不已,一眼便看出了張依依的那點兒心思。
“在下只是覺得,閣下若真能輕易動手殺了我,大約也用不上特意選在這里,更不必放下身份架子同在下廢話大半天。”
張依依忽然笑了,接著說道:“您這一道影像能夠跨越無數時空來到這里,還將這方極為特殊的空間世界生靈斬盡、輪回斷盡,布下這么大一個網等了不知多少年才把我弄到這個坑里來,所以現在您這道影像還剩下多少實力呢?我想怕是為數不多了,估計著頂多也就是可以將我困在這里頭,但卻很難直接弄死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