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不是略有所得啊!你昨天寫的草書,盡管形意俱佳,但只能說是上品,可你剛在墻壁上寫的《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其勢若狂風驟雨驚蛇走虺,又恰似千軍萬馬馳騁沙場,畫形分布、筆勢往覆中,增強了高昂回翔之態,輕重曲折順逆頓挫,強化了整體結構上的節奏感!狂放豪邁中卻很有法度,深得懷素**師的神韻啊!”
圓通和尚渾濁的眼睛冒出精光,雙手小心翼翼地在墻壁上婆娑著,有如見到了赤果果的絕世美女。
“相傳張旭見公主與擔夫爭道,又聞鼓吹而得筆法之意,在河南鄴縣時愛看公孫大娘舞西河劍器,并因此而得草書之神。李道長在銅仁寺觀雨,而領悟狂草之神韻,亦應當是一時佳話啊!”
趙雨石盡管是擅長繪畫,可見到白墻上的字亦傾心不已,甚至將李天然和草圣張旭連在一起了。
“我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有所領悟,哪能和草圣張旭這種開一派先河的人相比啊!”,李天然連連擺手。
“李道長的確在書法一道,的確是貧僧見過最天才的人物,若是將來潛心書法,未必沒有超凡入圣的時候!”
圓通和尚本來見過趙雨石帶來的字后,只是把李天然當成頗有潛力的晚輩,看在趙雨石的面子上答應見李天然一面,可現在見到了李天然頓悟后的字,卻是把李天然的稱呼從李小友改成了李道長,說明李天然已經真正入了他的眼當成朋友來看待。
“可惜李道長你這幅字是寫在墻上啊!否則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幅字給買回去,掛在家里夜夜欣賞睡覺,這樣我一定可以再多活幾年!”
趙雨石滿臉渴望地盯著墻壁上的字,腦海里在設想將墻皮扣下來帶回家的可能性。
“老趙,你可別打貧僧墻皮的注意!”
圓通和尚瞥了趙雨石一眼,就看穿了趙雨石的心思。
“哼,李道長這幾行字價值千金,老和尚你也不能白拿!”
趙雨石被圓通和尚說破了心思,氣哼哼地懟著圓通和尚道。
“那是!想必李道長來銅仁山是有原因的吧!”,圓通和尚老神自在地道。
“李道長是想知道你們方外之地的坊市在哪?他想購買些補精益血的草藥!老和尚,你這里有的話,直接給李道長得了,省得李道長還要去方外之地的坊市跑一趟!”
趙雨石跟圓通和尚很熟悉,兩人說話沒有太多的顧忌,直接幫李天然討要草藥。
“補精益血的草藥?從李道長的面色來看,的確是氣血虧損頗為嚴重,可是百日筑基沒有完成,又強行煉精化氣出了岔子?”
圓通和尚修行了幾十年,見過許多方外之人,因為在修煉的過程中,太過著急去煉化精氣,在丹田內產生真氣,而傷了自身根基的例子。
“嗯……”
李天然非常苦悶。
百日筑基是一個泛著的概念,由于上古時期天地靈氣充足,各種天材地寶漫山遍野都有。
修行的人服用天材地寶后,僅僅只需要一百天的時間,就能鑄就無漏無缺的根基。
現在天材地寶幾乎已經絕跡,很多人需要花費幾年時間,乃至十幾年的時間來完成這個過程。
只有鑄就無漏無缺的根基后,再將自己的精氣煉化成真氣,身體通過自然調整,又可以恢復已經消耗的精氣。
但他綁定了日常系道長系統,根本就沒有經歷過百日筑基,直接將自身精氣轉化成真氣。
完全扛不住!
“這可是修行的大忌,許多天才人物就毀在百日筑基的過程中!按理來說李道長并非冒失之人,莫非踏入修行的時沒有師長指點?”
圓通和尚從李天然的字來看,認定李天然做事風格比較穩健,心中大為疑惑。
“是啊!家師去世之后,我整理家師的遺物,意外發現修煉之法,平日里修行就靠自己下琢磨!”
李天然無法說是系統的原因,只能編造了一個謊話來當理由。
“難怪!難怪!不過李道長靠著自己的琢磨,竟然誤打誤撞煉化了只身精氣,說明在修煉一途是極有天賦的!真是太可惜了!”
圓通和尚仿佛看到了一塊美玉,但這塊美玉卻殘缺了幾個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