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有要事需要前往南平縣府,救命之恩只能改日再報。”韓宇說著從木盒里拿出了一粒金珠放在了木桌上。
婦人看向金珠,有些驚訝,目光中也充滿了貪婪,亂世之中沒什么比養活一家更重要的了,尤其是她還要帶著一個女兒,家中又沒了男人。
“從這到縣府還有十里,不過最近縣府不太平,先生還是再住上一兩日,等縣府平靜了再去吧。”婦人開口說道,如果沒有這粒金珠她是不會留下韓宇的,因為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他們家也養不起。
“南平縣府發生什么了?”韓宇目光一凝,難道秦國知道他來南平了?
“聽說是有秦國的大人物來我們棠溪了。”婦人將金珠收入懷中小心藏著,生怕韓宇又拿回去。
“秦國的大人物?”韓宇皺了皺眉,怎么會突然有秦國大人物來南平,而且又會是誰。
“夫人可知道是什么人?”韓宇繼續問道。
“聽說是什么子,好像還是秦國的國師,那種大人物我們一介婦道人家怎么會知道。”婦人隨意的說道。
“無塵子?”韓宇說道,卻是充滿恨意,他無法忘記新鄭城外那個身著戰甲,披著黑色大氅的身影,如果不是那個人,韓國不會滅亡得如此迅速。
“對對對,就是無塵子。”婦人想了起來,跟其他婦人聊天時聽說過。
“聽說就是這位大人帶領秦軍攻破的韓國。”婦人又繼續說道。
韓宇看向婦人,皺了皺眉,他以為韓國覆滅,身為韓人的婦人會對秦人抱有仇恨,但是他在婦人身上卻是沒有看到一絲仇恨的神態,仿佛還在感激。
“你們不恨秦人?”韓宇看著婦人問道。
“我們只是一屆山野村婦,不懂什么大道理,誰對我們好,我們就記誰的恩。什么秦人,韓人,對我們來說太遠了。我們只知道秦國給我們的賦稅是三十稅一,三年之內也沒有兵役徭役,這就夠了。”夫人說道。
“三十稅一,怎么可能!”韓宇不敢相信,秦國占領了韓國,怎么可能跟秦人一樣實行三十稅一的賦稅,而且秦國覆滅韓國出動了大軍,秦國自己的國人都是十五稅一,怎么可能給韓國三十稅一。
“縣府已經貼出告示了,至于是不是三十稅一還是要等來年才知道。”婦人說道。
“那以前呢,韓國對你們不好么?”韓宇問道。
“好什么好,官府公文十稅其三,一有戰事又要各種捐物,要不是九坊劍主幫我們捐了,我們都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只能逃到山里了。”婦人說道。
“這還不算,徭役兵役,更加嚴重,整個水源村的男人都被拉去了打仗,我男人因為會鑄劍,也被拉去了前線,然后再沒回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婦人繼續說道。
韓宇沉默了,韓國賦稅是十稅一,但是層層下來已經變成了十稅其三。
“你男人是去了血衣侯的隊伍?”韓宇想了想問道。
“對對對,先生可是知道他是生是死?”婦人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