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怕李牧率軍回來,前有他偷工減料導致了井陘塞等城淪陷,后有太子殺人,任何一條都夠李牧殺他十次八次了。
“殺了武安君?”趙王遷愣住了,雖然他發出了那么多的金令劍召令,卻沒想過要殺了李牧。
“大王以為武安君不會學韓國血衣侯率軍叛變?”郭開看著趙王遷問道。
“應該不至于吧!”趙王遷不確定的說道。
“李牧和秦國主將無塵子曾經就是舊相識,而這次李牧追著秦軍一路追到了闕與城,又私下與無塵子會面,大王以為李牧還是趙國的武安君?”郭開繼續說道。
“私下會面算不得什么吧,再說了,內衛來報也說了,武安君和秦國無塵子的會面爆發了大戰。”趙王遷還是有些猶豫。
“那大王怎么解釋手握武陵鐵騎的武安君會被秦軍一群步卒幾乎零傷亡的逃回了闕與城,還攻占了肥城?”郭開繼續蠱惑道。
“無塵子畢竟是當世名將,能逃回去并不奇怪!”趙王遷搖了搖頭,他相信李牧不會背叛趙國的。
“那秦軍兵力不足卻是能占據闕與城、井陘塞、肥城一線多個城池,而李牧手握二十萬大軍卻使用沒有與秦國決戰,大王可曾想過是為了什么?”郭開再次說道。
把自己偷工減料導致多城失守以及假報軍情,讓李牧大軍被帶著到處亂跑的責任全都退給了李牧。
趙王遷沉默了,李牧也是當世名將,正常來說不可能被無塵子耍的團團轉才對。
“李牧故意將大軍停在闕與城下,卻又讓橑陽失守,進而導致秦軍占領了馬陵城,這個一直以來阻擋秦國的東出的戰略要地。大王就這么確定不是李牧和無塵子不是故意的?”郭開繼續說道。
趙王遷沉默了,這一場戰爭打的太亂了,趙國自三家分晉以來,從未遭遇過這種連失多個重城的戰爭,偏偏他們連對方主力都沒摸著,就仿佛有雙眼睛在給秦軍指路,一直在避開他們趙國大軍。
“大王再仔細想想,李牧的大軍大多來自北地,為什么秦軍割據了北地,李牧大軍卻一直沒有亂?”郭開繼續蠱惑道。
趙王遷沉默了片刻,看著郭開,猶豫的說道:“你是說,李牧和秦軍達成了協議,不動北地分毫,所以才讓這支邊軍不亂!”
“臣以為,恐怕這支邊軍已經姓秦不姓趙了!”郭開故作嘆氣說道。
“不可能!”趙王遷急了,李牧的大軍是趙國最后的屏障了,如果這支邊軍都叛變了,趙國也就步上韓國后塵了。
“邊軍向來桀驁不馴,不聽邯鄲命令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最關鍵的是秦軍這次的主將是無塵子,那個策反了韓國血衣侯的無塵子!”郭開認真的說道。
趙王遷終于是心底防線破了,秦韓之戰,誰又能想到韓國世襲侯爺會叛變,可偏偏血衣侯就判了,還親自帶著秦軍攻陷了新鄭,這讓其余各國也不得不擔心自家也會出現叛變。
“大王,不能再猶豫了,遲則生變,趙蔥將軍和顏聚將軍已經在大營之中,只要把武安君和司馬尚請回邯鄲,解釋清楚,再放他們回去也并無不可!”郭開繼續說道,卻沒有再說殺了李牧。
這也是他的說話技巧,一步步的動搖,打破趙王遷的心里防線,讓趙王遷下定決心殺了李牧,卻又在最后的時候,說成只是請李牧和司馬尚回來述職。
這就讓趙王遷心里更加好受一些,也從而會下達王詔。
“這件事就由郭相去辦吧!”趙王遷揉了揉太陽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