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偏僻地方,后勤沒法帶上精密的醫療器械進來,對于悍馬這種情況,醫生倒是有,可也沒轍。
營地里常備的那些常規的藥物治療醫生也不敢隨便亂用,生怕出了什么差錯,導致刺激悍馬再度邪化。
陳建軍沉吟片刻,道:“悍馬的體內有很大的變化,現在經脈的分布和常人完全不同,五臟六腑的位置有些異常,可看樣子還在正常運行,似乎對于維持生命體征不會有影響。”
“那他還是個人嗎?醒過來后不會再變成那副鬼樣子了吧。悍馬從一團詭異黑霧怪物變回來的悍馬究竟還是不是個人,會不會回頭又重新變回一團黑霧?”
李源看著一個大活人被吞噬,耳邊響起“沙沙沙”的啃食聲,說不滲人那是假的。
這個過程中,悍馬本人有沒有意識,是不是像古尸一樣只遵循本能活動,還是說神智徹底淪陷邪化,從頭到尾徹徹底底成一個怪物。
查明這件事很重要,關系到悍馬是否會被進行人道毀滅。
畢竟,沒人能接受吃人的怪物,更恐怖的是這個怪物還披著一層人皮。
現在營地里幾乎所有人將悍馬視為危險因素,甚至還有不少聲音是提議直接殺掉悍馬從根源解決掉危險。
李源由衷希望悍馬能夠恢復正常,畢竟這是他穿越過來后,第一個認識,真心仗義對他的好兄弟。
為此,他特意要來了看管悍馬的權利,即是看管防范,也是一種保護。
當然,如果悍馬真的無法恢復正常,那么李源也不會當一個圣母婊,選擇手下留情。
“不好說,我也不知道。”
陳建軍嚴肅道:“悍馬不知在墓里什么地方找到這一門極其邪異的功法,功法本身本就劍走偏鋒不說,關鍵還練岔了,導致現在在他的下丹田處,元炁無序流動,時而還涌向身體各處運作,甚至主導了身體內器官組織和經脈的異化。”
“這樣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能在走火入魔的情況下不死,這就已經是奇跡了。”
李源聽得那叫一個迷糊,他對這些修煉基礎知識的認知幾乎為零。
“悍馬現在高燒不退,這狀況有沒有問題?”
“走火入魔對于修行者而言是大劫,稱之為九死一生也不為過,哪怕能從走火入魔中死里逃生,多少都會留有難以拔除的后遺癥。”
陳建軍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地址和一張名片,那是我朋友,一個專門處理這種事情的異人醫生。”
李源半松了一口氣,有人懂就行,就怕誰也處理不了,只能放任悍馬自生自滅。
“你能跟我說說,我暈倒后都發生了什么嗎?”陳建軍詢問道。
李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他說到羅盤老為救已經完全脫力的自己而死時,有些感傷。
但隨即他想起來什么事情,從角落拿起一個背包,從中取出一封遞給陳建軍:“羅盤老臨終前,說把自己的背包給了我,但里面除了衣物外的東西不多,只有幾封信,我發現其中一封是他寫給陳總你的,你看看吧,沒準對你有所幫助。”
陳建軍好奇的接過信封,撕開封口取出信件,仔細,從一開始的表情平靜到恍惚,再到最后的欣喜若狂,轉變之快,像極了川劇變臉。
“大興安嶺……拓拔氏秘術……這……這里面說的都是真的嗎?!”
陳建軍捏著信封件的手不由控制的顫抖著,臉上流露出不敢置信又帶著濃烈狂喜神情:“原來我兒子的病還有其他的辦法!”
李源很好奇書信里的內容是什么,能令直面生死都面不改色的陳建軍失態成這幅模樣。
陳建軍反反復復足足看了三四遍,最后將信件妥善放進自己的口袋中,隨后朝李源認真說道:“羅盤老臨終前有什么遺愿,我可以幫忙完成。”
李源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說了句沒有。
“好吧,這封信里所寫的內容對我很重要,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總歸是一份人情,可惜羅盤老人死燈滅,這人情沒法還給他了。”
羅盤老已死,陳建軍也不想去探究羅盤老為什么不提前將這封信里的內容告知于自己,這沒有意義,更對死去的羅盤老有些不敬。
陳建軍看了一眼悍馬,思慮再三,輕聲說道:“我會盡量保證悍馬昏迷期間的安全問題,還有悍馬現在的情況,我會去求問一下我所認識的一些高人,沒準可以從他們那里得到一些妥善的解決方案。”
“陳總,我替悍馬謝謝您。”
陳建軍笑著回道:“無需客氣,是我要感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這一趟大概我也會死在這座墓下面,往后有什么事情,大可以找我幫忙。”
李源點點頭。
“那好吧,你們休息,我還得去視察一下墓穴的探索情況。”
陳建軍說完,帶著陳明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