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蒔眼神看向了張元背后墻上,那里,有一副張元年輕時候的畫像,另外,還有幾副是張元前面幾代人的畫像。
“沒有一個醫院,會容許一個醫生將他祖宗好幾代的畫像都掛到醫院里,而且畫像所用顏料及畫工必然為大師之作,再加上這巨大的手術環境,以及,空氣的味道,無不在證明,這是你家。”
“而且你家,很不一般。”
江蒔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醫療器械,他早在第一次醒來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裝傻,只不過是希望糊弄過對方,令其懈怠,并觀察對方是善是惡,自身是否有無危險,尋找機會逃出去。
但如果被發現了,那么這些計劃就得全部作廢了。
因為對方不會因為他真癡傻還是假癡傻,而放松警惕。
他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在企圖找到對方的松懈及失誤上。
江蒔看著張元,輕聲問道:“所以,我這是被拿來當做實驗品了嗎?”
“嗯……你要認為是,那就算是,你要覺得是我救了你,那也沒錯,因為醫生的本職工作就是拯救每一個看見的病人嘛。”
張元替江蒔解開病床上的的束縛,同時緩緩說道:“你放心,我沒惡意,相反我要謝謝你,讓我從你的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你,我就在這里先恭喜你,你重獲新生了。”
江蒔坐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腕,然后,他抬起頭,認真看著張元,鄭重問道:“我很感謝你醫好了我,你需要我做什么?”
“成為我的義子!”
張元伸出雙手,放在了江蒔的肩膀上,看著他,狂熱道:“協助我,揚名立萬!”
江蒔笑道:“可以啊,義父,那我現在要不要給您磕幾個頭?”
“你大病初愈,這種繁瑣的禮節就免了。”張元說著,放開了手。
“正所謂無禮不成規矩,該做的禮數,我還是要做的。”
江蒔說完,走下病床,然后雙膝下跪,給張元輕輕磕了三個頭。
這頭磕的不響。
江蒔怕磕重了,磕響了,又磕壞自己的腦袋。
張元非常滿意江蒔的識相及選擇。
江蒔站起身來,有些虛弱的晃了晃,張元扶住了他。
江蒔抬頭看著張元,輕聲道:“義父……我想先回一趟家里可以嗎,我再度丟失一事,想必我父母又該傷透了心。”
“如您方便,也請您跟小蒔一塊去吧,我也好向父母解釋,是您救了我,并收我為義子的事情。”
“他們應該會很開心,并且放心,讓我跟著您做事。”
“妙啊!”
張元雙眼透露著驚訝驚喜,他徹底滿意江蒔所表現出的智力水平了。
這是何等完美的選擇,主動的將自己及家人的存在盡數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換取他的信任及自由。
這種理智超乎了他的想象。
難以置信,這是何等神異的先天能力。
“……”
一旁,管家正在懷疑人生。
是這世界變化太快,還是他太老跟不上音樂節奏,這他娘的都是什么騷操作?
這一老一少,都這么隨便的嗎?
沒看懂……
……
……
羅天大醮以張一手遮天為所欲為的開場演講為開始。
張之維平淡的話語,通過麥克風,傳播至眾人耳中。
怎么說呢……這樣看,完全看不出這老頭有半點天下第一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