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禧和宋徽宗一樣,都是標準的亡國之君。不過他們兩個人同樣喜歡玩樂,同樣喜歡斂財。
宋徽宗搜刮天下聚集起來的6000萬貫伐燕捐,趙栩沒弄到手多少。不過耶律延禧搜刮的財富卻大都落入了他的手里。
錢是男人膽,有了這么一大筆的錢財物資收入之后,趙栩的底氣自然而然的也就硬了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趙栩開始找人詳談,安排自己的計劃。而第一個找的人就是種師道。
征方臘的時候,種師道從關中帶出來了十五萬大軍。而經過連番大戰之后此時除了被趙栩收攏的兩萬多人馬之外,撐死也就是有萬余人在戰場上逃散得以活命。其他的基本上都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如此慘烈的戰損讓種師道痛徹心扉,而趙栩同樣也是不舒服。在他的心里,無論是西軍還是關中百姓,都已經被他視為自己人。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燕京城的皇宮內,趙栩繃著臉說話“西軍一觸即潰,潰即大敗。戰損將士近十萬之眾,這份罪過可不是童貫一個人能扛下來的!老種相公,你覺得呢。”
“臣有罪。”種師道咳嗽一聲,起身恭敬行禮“任憑殿下處置。”
種師道明白趙栩找自己是做什么,無非是想要吞下現在燕京城的兩萬西軍,再對留守關內的另外十五萬西軍形成足夠的影響力。這兩件事情無論哪一件他都不同意,所以直接擺出了一副你按什么罪名我都認,可我就是不幫你做事的潑皮姿態來。
對于種師道的態度,趙栩也不意外。換做他處在種師道的位置上,也會這么做。反正有本事你就干掉我。
不過趙栩既然找來了種師道,自然是已經準備好了對付他的辦法。
“既然老種相公不愿意和本王兜圈子,那本王就直接上硬菜了。”趙栩拿過一份厚厚的奏章扔了過去“這是宗翊善所寫報功請賞的副本,老相公看一看吧。”
面無表情的種師道拿起奏章直接看了起來。里面的內容都是千篇一律的格式化文章。先是一番對皇帝的吹捧,接著就是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老祖宗保佑我們成功打贏了這一戰云云。
直接略過這一大段的廢話之后,接下來的才是硬菜。
各級有功人員的封賞請求,從宗澤楊邦乂到岳飛韓世忠楊再興甚至一些營指揮,都頭乃至立下大功的小兵等等足足寫了有幾百個名字。
而這些名字幾乎全部都是神武軍的人,神武軍以外的只有他種師道一個。
讓種師道胸膛起伏,眼角抽搐的就是,趙栩保舉他唯一的孫子種彥崇為朝奉郎,入濟王府為侍衛。
這朝奉郎可不是當鋪里的掌柜,這是大宋正兒八經的正七品官職。雖說沒走過科舉,可種彥崇卻是能夠憑借他種師道的蔭功而獲官。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種彥崇被弄到了趙栩身邊做侍衛,就等于成了人質。
種師道的老妻和兩個兒子都是早亡,次孫種彥崧早夭。種彥崇就是他唯一在世的直系親人,在講究血脈傳承的時代里。其重要性甚至比他種師道自己的性命還要高。
“官家不會允的。”種師道放下手中的奏章“殿下威勢之盛,兵權之強已經超出了官家心中底線。若是通過種彥崇和西軍扯上關系,官家睡覺都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