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釋天坐在龍輦之內,渾身猛震,瞳孔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更是感覺到血液都在體內沸騰了。
李天途站在最后方,倔強的挺著身姿,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透露體外。
龍背上的昆侖戰獸活動了一下筋骨,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脖頸噼里啪啦。
這樣的畫面,映襯著陳淵那一句話。
我,為何要跪?
一剎那,席卷在場間每一個角落。
而孤天痕似乎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扇著蒲扇的動作一頓,望著陳淵的眸子陷入了沉默。
倒在遠處的雨圣,被孤天痕轟飛到了最外圍,剛好處于劍圣向日天的位置,他吐出一口血牙,惡狠狠的盯著孤天痕。
媽的,最好打起來!讓你狂出天外了!
內心咆哮不斷,身旁忽然遞過來手帕,雨圣隨手接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
“你說這兩人會當場干起來嗎?”向日天望著前方。
“不好說,但陳淵可不是吃素的,那一字出,便叫劍圣向日天直接躺趴下,這種身姿最起碼也是法羅天圣級別!”
雨圣緊緊盯著,隨口說道。
一旁的向日天頓時滿臉問號,你這……是當我不存在???
此時此刻的般若神門內廷之處,一座凌天閣樓當中,正面面相對坐著一男一女。
煮茶煙騰不斷,白玉杯剛剛倒滿,拂面戴著紗巾的女子舉目看了一眼外庭位置,傳出了輕語:
“般若少圣不準備去看看嗎?除了你之外,好像也沒人能穩住場面了。”
話語落下,被稱呼為般若少圣的男子,再度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面容古波平靜。
他穿著一襲古樸灰袍,挽袖舉杯:“八荒領域的大圣,沒那么容易馴服,想要讓他們乖乖聽話,就必須要威懾。”
“臨近因陀羅重生,三位圣主都在沉睡,總需要有人去當炮灰,倒是玉神女……什么時候愿意借予那件準帝兵?”
此言出,女子莞爾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準帝兵乃是曠古仙器,上可鎮神王,下可誅真圣,你以為是可以隨意動用的?哪怕是我,也沒有那個權力。”
說完,般若少圣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正當這時,閣樓外忽然急匆匆的趕來一道身影,單膝下跪道:“少圣殿下,廣場外形勢已經無法控制,元老派人前來詢問情況,該如何稟報?”
“一切盡在掌控。”般若少圣淡淡回道。
“明白。”那人當即退下。
“真的沒有問題嗎?”玉神女舉目看向了遙遠的外庭。
“我已經與孤天痕通過氣,他會完成威懾第一步,不會遭遇反彈。”般若少圣十分平靜。
話是這樣說,但有些時候總會有變數產生。
因為此時此刻的孤天痕,從陳淵的身上沒有看見一絲一毫的畏懼,乃至半點尊敬。
好似在陳淵的眼里,至高無上的神門,不過爾爾罷了。
又好似在他的身上,彌漫著數之不盡的殺戮,其背后是無止盡的深淵,埋葬著不知多少白骨。
現今孤天痕立在陳淵的面前,就如同在面對著一個未知的大恐怖存在,遭遇了他的凝視,周邊一切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