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峰頭嶺后山懸崖下時,正是華燈初上時分。
想想兩天前偷偷離開時,這個高達三百多米的懸崖峭壁,對杜羽來說,還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但如今突破至一階武者就不一樣了,體質從8點提升至21點,身體素質提升了何止數倍?
花50兩銀子從系統中兌換一把名為“青剛”的匕首,稍稍借力那些雖然陡峭卻不怎么平滑的崖壁,每隔七八米就以“青剛”戳進石壁,一路手腳并用、有驚無險地抵達峰頂。
也許是覺得不太可能有人能從懸崖下潛山來,也許是出于鎮守的目的,山豹的住所就設在離懸崖不遠處。
只是,往日格局恢弘、戒備森嚴的大頭領宅邸,今晚卻黑森森地,不見一絲人氣。
杜羽悄悄走到近前,發現整棟房子早已人去樓空,而且連墻壁、地板、院子都被撬得破破爛爛的。
強盜頭子的家遭賊了,找誰說理去?
再摸至不遠處的三頭領雷猛的住所,景象如出一轍。
繼續前進!
轉過一個山坳,遠遠地,看到一棟兩層樓高、人聲鼎沸的大房子。
屋內的燭光,屋外院子里燃燒的火把,將大房子內外照得亮如白晝。
爬上一顆大樹,透過稀疏的枝椏縫隙,遠遠看到峰頭嶺二當家蔣駿正端著酒杯,在院子里挨桌敬酒!
居然在大宴賓客?!
這是在收買人心,還是慶祝山豹、雷猛暴死,讓自己憑空撿了個大便宜?
杜羽跳下樹,輕手輕腳地靠近院子。
眾土匪吵雜的劃拳聲、吹牛聲、謾罵聲、勸酒聲,在耳中漸漸清晰:
“兄弟們放心,自從來到峰頭嶺的第一天起,我蔣駿就與大當家、三當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他們的仇,我一定會報!”蔣駿拍著胸脯的承諾聲傳出老遠,只是那聲調中明顯只有喜悅之意而毫無悲傷之情。
“上次我們只是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果再來一次,大家一擁而上,杜羽那小兔崽子的一桿步槍能對付幾個人?”這應該是之前參與塢堡圍攻的土匪在總結經驗教訓。
“對,到時候把石壁村的人都殺光了,那支步槍就是威力再大,不還得歸我們?”有人附和。
“也不能都殺光,年輕漂亮的娘們得留著!”
“杜羽也不能殺,得給他留一口氣,然后一刀一刀慢慢地剮,然后再問問他,這么先進的步槍到底哪兒來!”
“對對對,你看,我都糊涂了。”……
眾人一陣陣哄笑。
…
“是哪個說要為山豹報仇的?”
正當眾土匪酒酣腦熱、激情高漲的關頭,一個不那么和諧的聲音,自不遠處穿透而來,緊接著,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迎著火把信步走出。
“杜羽?”有土匪驚呼道。
“真是杜羽!”雖然往日在峰頭嶺聲名不顯,但塢堡殺山豹、單人逐群匪,給某些人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所以,盡管離火把還有點兒距離,不少人憑著昏暗的光線,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人群中,一個彪悍的土匪在確認杜羽的身上沒有步槍之后,直接將酒杯往地上一摔,順手提起靠在條凳上的樸刀,搶在所有人前面,朝杜羽撲了過去!
包括二當家蔣駿在內,眾土匪都端著酒杯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