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收徒,十年后才收。”
上次李飛光這么說,沈毅還只以為他喝多了,今日他偶然提了一嘴,見李飛光又這樣說,這才知道李飛光是認真的。
只是沒想到李飛光口徑一轉,卻告訴他是十年后。
沈毅心里暗嘆一聲,可惜自己注定跟你師門無緣了,隨即卻又想到,若是十年后,自己已然十八歲成年了,那時候說不得已經報仇了,到時候不就能去了?
想到這里,沈毅便笑道:“道長我可當真了,十年后去找你,你莫要不認我。不過……你這師門規矩還真多。”
“哈哈,那是自然,畢竟厲害嘛。”
“既然這么厲害,怎么連個人都找不到,你不是跟我說你來瓊州是找你師弟的嗎,沒找到吧。”
“誰跟你說貧道沒有找到。”
沈毅一愣,道:“找到了?人呢?”
“走了。”
“哈?”
“走了唄。”李飛光一攤手,道:“他如今不愿跟我回師門,我也沒辦法呀,只得由他去了。”
“哦。”沈毅點頭道:“你大早上起那么早就是因為這啊。”
“不錯。”李飛光隨口胡謅道。
“那你豈不是要走了?”沈毅一怔,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李飛光拍拍他肩膀,笑道:“不錯,明日便走,怎么,舍不得貧道了?”
“有點兒。”沈毅神色有些黯然。
李飛光是他來這世上第一個能談得來的人,不僅僅跟他講了許多見聞,還教了他很多。
這幾日朝夕相處,如今驟聽要別離,沈毅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傷感。
“哈哈。”李飛光爽朗一笑,道:“既然如此,可要好好修煉,十年后若再遇到貧道,說不得就能當我小師弟了。”
說話間,三人也回了客棧,正好快到午時了,便在大堂里點了一桌菜,李飛光還叫了一壺酒,當然,全記在了沈毅賬上。
酒足飯飽,沈毅中午歇息了一會兒,便聽到李飛光喊他,說是城南有唱戲的,問他要不要去聽曲兒。
沈毅應下,換了一身新衣服,準備再出去逛逛,順道看還能不能打探到點兒別的消息。
一路逛吃到城南,一打聽,得知是瓊州府一富商家有老人病了,擺戲臺沖喜,已經連唱了三日了。
戲臺就擺在城南那家富商府前的街上,三人到了的時候,早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讓沈毅直感慨這年頭的人們,精神娛樂也太匱乏了。
就唱個戲,有啥好看的。
李飛光占了處地方,樂呵呵的拎著他那酒葫蘆開始聽戲,沈毅也聽不懂那上面咿咿呀呀的到底在唱什么,眼珠子轉了轉,便帶著小丫頭打算去周遭那些賣小吃的攤販那里逛逛,順道再打聽一點兒消息。
路過一家賣炸糕的,沈毅便點了一份兒,帶著小丫頭坐在攤位上等吃的,沈毅隨口問道:“大叔,這戲唱的啥啊。”
那漢子熟練的切好油糕,往油鍋里一放,滋啦啦冒起油花,對沈毅笑道:“唱的是正氣門的俠士下山除惡的故事。”
“正氣門?”沈毅一挑眉頭,道:“沒聽說過啊,真有這個門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