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弄錯了。”端康長榮道:“這人叫張三,不叫沈毅,你們認錯人了。”
那鐘士先聽了,笑了一聲道:“世子殿下,您這是要包庇這朝廷欽犯了?”
“包庇二字從何談起?”端康長榮盯著二人道:“你們是想污蔑我?”
“他親口承認他殺了我師弟。”王一恒咬牙道:“殿下如今不肯放人,這不是包庇是什么?”
“是張山先動的手,我親眼所見。”端康長榮笑了笑,道:“張兄殺人是被迫的。”
“你!”
王一恒還想說話,被褚永觀拉住了,他看著端康長榮,語氣平靜道:“世子殿下,您雖然是建州的王,可是您要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建州終歸還是大周的。”
這話里滿是威脅之意。
端康長榮自然是知曉自己如今的處境的。
異姓王的身份無比尊榮,可這在那些玉京的世家門閥眼里,不過爾爾,或許都比不得一些尋常的貴族。
畢竟曾經繁榮的端康家族,如今只剩下了他們兄妹二人。
扶桑古樹死去的消息馬上就會傳開,到時候,他的處境將會更加的困難,甚至可能會有朝廷的問責。
但是這一切在端康長榮眼中都已經不重要了。
“你在威脅我?”端康長榮瞇眼道。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褚永觀道:“若是您還覺得這個人叫張三,不叫沈毅,我可以傳信給三司,讓他們發海捕文書過來。”
“好啊。”端康長榮笑了笑,道:“什么時候海捕文書過來了,你們再過來找我。”
端康長榮揮了揮手,管家領會,馬上上前送客。
王一恒心中猶自不服,卻被褚永觀拉著出了王府。
“褚兄,你這是何意?!”王一恒咬牙道:“我師弟真真切切死在了那人手下,他都親口承認了!為何還要攔我!”
“我師兄不攔你,是怕你也死在里面。”鐘士先瞥了他一眼。
“你這話什么意思!”王一恒頓時怒了。
“就這……”
“夠了!”褚永觀呵斥了鐘士先,看向了王一恒道:“王兄,你冷靜一下,這事有蹊蹺。”
“什么蹊蹺。”
“我問你,張兄是何修為。”
“金丹后期。”王一恒忍氣道。
“是了,兩人相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張兄這次有備而去,是如何死在那沈毅手中的?”
王一恒一瞬間驚醒,失聲道:“你是說……”
“我只是猜測。”褚永觀思索道:“這建王世子不是不清楚咱們的身份,這般情況下,都要力保那沈毅,加上先前在婚典上鬧出的那一幕,二人之間定有什么瓜葛。”
頓了頓,褚永觀又道:“而且,如今這扶桑古樹不知怎地出了異變,這其中又有什么變故,我們并不知曉,如今之計,還是不能輕舉妄動,萬一那建王真的出了什么問題,我等身死是小,壞了大事就不妙了。”
王一恒聽后,冷靜了下來,可還是惱火道:“難道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當然不。”褚永觀道:“我這就傳令回書院,讓他們發三司的文書下來,最多三天。同時,咱們就日夜盯死這沈毅,如果我猜的沒錯,不等文書下來,這沈毅就得逃。”
“你是說……”王一恒低聲道:“等他出了建州再動手?”
“不錯。”褚永觀道:“這樣,我們就能避開建州這個泥潭,不與那建王正面交惡,那沈毅是不可能一直留在建王府的,最不濟,我們便是等個三天,等文書下來,看他們再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