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出現了一個靜字,緊接著一切便都靜了下來。
雷光慢了下來,被雷光遁法裹挾其中的沈毅慢了下來,連正在施法的謝春元都慢了下來,仿佛快要靜止了一般。
褚永觀只是走了兩步,便躲開了這數道雷光。
片刻后,靜字如墨水入江消散,沈毅又一次從空中跌落。
王一恒一瞬間出現在沈毅身前,用腳將面朝地的沈毅翻了個面兒,問道:“我師弟真的是被你殺死的?”
“要不然呢?”沈毅啐掉嘴里的沙子,忽地咧嘴一笑。
“胡說八道,就憑你的修為,怎么可能殺得了我師弟!說!我師弟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建王世子下的手!”
“哈哈。”沈毅笑了兩聲,卻牽扯的渾身傷勢更重,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道:“就你那師弟,還用得著別人出手嗎?我上次能斬他的手,這次就能殺他的人。”
沈毅知道自己今日是死定了,索性準備過足了嘴癮,繼續嘲諷。
“知道他怎么死的嗎?”
“被我近身之后,一拳一拳打死的,足足上萬拳,我打了整整一個時辰,開始還能喊叫,估計是想求饒,但是他被我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慘了。”
“我都覺得慘。”
王一恒聽得頭上的青筋直冒,怒聲罵道:“找死!”
他猛地抬起腳,一腳朝著沈毅的臉踩去。
這一腳沒能踩下去。
王一恒踩到一半兒,就像是腳下忽地冒出個臺階來一樣,一下子架住了他的腳,讓甚至都趔趄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看到了是什么擋住了自己。
也是一只腳。
黑色棉靴,布面上還繡著兩朵紅花,腳也不大,明顯是一個女人的腳。
王一恒抬頭看去,看到了眼前忽地多出了一個女人,這人臉上蒙著面紗,一雙眸子透亮又滿是冷冽的氣息,穿一身黑色秀袍,頭發簡單的梳攏著。
這女人,正是前些日子來到建州的秦然。
秦然看著王一恒,眼神冷的像是寒風里的刀,王一恒一瞬間警覺到了極點,因為他根本沒發現這個女人是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你是誰?”王一恒驚聲道。
“你踩我。”秦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也看了一眼沈毅,而后抬起頭看向了王一恒,道:“你敢踩我?”
秦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一恒一瞬間感覺到頭皮發麻,猛地向后想要離開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同時手中的劍化作一道劍光,朝著秦然的喉間刺去!
飛劍飛到一半兒停住,被秦然似捏繡花針一樣捏住了,在她指間嗡鳴不斷,似在哀鳴。
王一恒剛剛飛到一半兒,那只先前被他踩著的腳,便忽地出現在他的腹部,一腳踹出。
這一腳看著輕飄飄的,沒什么力氣,卻讓王一恒像是被人踹到了蛋,臉色瞬間漲紅。
他沒有倒飛出去,甚至都沒有飛出去,慘叫也沒有,臉色憋得青紫,落在地上,躬著腰,慢慢跪倒在地上。
這一幕像極了小孩兒打架,但王一恒是個金丹修士,就顯得有些離譜。
王一恒更覺得離譜,因為這一腳踹碎了他的金丹,踹散了他的一身真元,渾身的氣血逆行,這種痛苦是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到他哀嚎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