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
用力的沖著身后的兵卒大喊道,趙洪品已經從地上拉起一個清軍的傷兵作盾牌,擋住了清軍射來的箭。
“手榴彈,炸死他們……”
在他的嚷吼聲中,十幾枚手榴彈便被扔到花墻后,在一陣接連的爆炸聲后,在花墻被硝煙籠罩的時候,趙洪品已經提著刀殺了過去。
“弟兄們,跟我殺過去……”
那邊立即有幾十個弟兄跟著他朝著花墻那里殺了過去,雖說花墻處的大門緊閉著,可是沖到墻下的兵卒,立即照著過去的訓練,曲膝半蹲在墻邊,雙手合撐,后面沖過去的弟兄立即踩著他的手借著力一下便翻過了花墻,那花墻后面頓時便響起一陣喊殺聲,并不時響起爆炸聲。不過只是片刻功夫,花墻間的木門便被打開了,門剛一被打開,那邊在離開南京的時候,因為大量的后勁營官佐離開忠義軍,剛被提升為營官的孫興安,急于表現的他立即扯著嗓子大聲命令道。
“槍手在前,擲彈手在手,刀手護著左右……”
已經殺總督衙門后衙門的兵卒迅速涌過來,跟著孫興安和趙洪品兩個,沿著府中的石板路,快速向前推去。見到敢于擋路的清軍,沖在最前方的長槍兵便一陣猛刺,若是左右有人沖過來,兩邊的刀兵更是直接將對方砍成肉醬。
如果要是遠處有成陣的敵人,居于中間的擲彈手,立即會甩過去一陣手榴彈,這種戰術是通濟門血戰之后,根據戰場上所取得的經驗進行的總結后,朱明忠制定的一種新型戰術,更適合于這樣的混戰。
而這也是朱明忠和這個時代的其他人的不同之處,對于這個時代的軍事將領來說。他們往往忽視與戰術上的總結,而且很少會注意到如何提高根據戰爭中暴露出來的不足去部隊的戰術水平。
但是幾百年后的軍事經驗告訴朱明忠,每一場戰斗之后,通過戰術上的總結,有利于部隊的戰術水平提高,如此才能夠讓官兵更加擅長于作戰。而不能僅僅只是士兵個人的經驗總結,只有通過這樣集體性的總結,才能夠最終達到提高部隊戰術水平的目的。
就這樣,這總督衙門里清兵盡管不時的從四下里涌了過來,但卻根本就擋不住這支忠義軍精銳的沖壓,這只百多人組成隊伍,就像是石碾似的在總督府中碾壓著這試圖阻擋他們清軍,長短兵器互相配合,再加上手榴彈的遠程攻擊,對于這樣的打法,清軍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之力,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適應這樣的打法。
從一開始,這些人猛然殺入總督府,直到現在,已經被打懵的清軍,根本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盡管這總督府中有一營綠營兵,但是面對這群如狼似虎的敵人,即便是好不容易組織起成陣的抵抗,卻總會被不斷甩來的手榴彈將他們的隊伍炸散,炸的那些綠營兵更是四處逃散著。
轟得一聲巨響從屋外傳來的時候,面色煞白的亢得時,仍然嘴唇輕顫的言語著。
“這,怎么會這樣?”
即便是直到現在,亢得時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不說沒有城墻上敵軍來襲的預警,即便是現在,這爆炸聲響了這么長時間,也不見援兵過來,難不成這援兵都死了不成?
就在他被那一陣陣爆炸聲,炸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看到吳品亞急匆匆走來的時候,他急忙迎過去說道。
“山勤,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曾探得什么消……”
亢得時的話,突然打住了,盡管之前就看到了吳品亞手中的刀,初時他只以為是這奴才來保護主子,可以看到對方的眼睛時,他便知道想錯了。
“山、山勤,我,我平素,待、待你可不薄……”
亢得時驚恐的看著一步步朝著他走來的吳品亞,就在這時,他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一抹熟悉的厲色。
“姓亢的,你可知道,吳某也是河南人!”
手中提著腰刀,吳品亞冷眼看著亢得時說道。
“你殺我多少河南百姓!今個吳某要為家鄉父老報仇……”
話音落下的時候,等這一天已經不知等了多少年的吳品亞便揮刀砍了過去,盡管亢得時也算是領過兵,但他畢竟是文人,在他伸手格擋時,手臂頓時被砍成了兩截,在一陣慘叫聲,那刀直接砍向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