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話直接說,到底怎么了?別跟我繞彎子,有時候和你在這廢話,還不能去練兵哪!”
“卑職,卑職!”
錢磊一張嘴,這會反倒是被鎮住了。站在旁邊始終沒說話的戶房主事姚湘,這位身為余杭人的他,在清兵陷杭后,不肯剃發,從此便漂泊楚、粵等地,聽聞南都光復后,他便從湖廣深山中前往南都,他與朱之瑜是故友,自然又從南京來到江北,在朱之瑜的推薦下成為戶房主事。
面對經略詢問的眼光,他只好向朱明忠施了禮,大聲稟告。
“經略勿怪,錢參議之所以如此焦慮。是因為眼下我忠義軍庫里的錢糧,只夠數月之用。最多三月之后,我忠義軍將無充餉之銀錢!”
“什么!”
姚湘的話讓朱明忠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顧不上再去安慰錢磊了,瞪圓了眼睛追問。
“怎么會這樣?這怎么可能?咱們不是有將近兩百萬兩銀嗎?怎么可會沒錢了?”
一個多月前,剛打下江北的時候,朱明忠還尋思著自己發了筆橫財,除了搶來那一百多萬兩銀子,還有揚州鹽商的報效以及府庫中的銀子,足足有將近兩百萬兩,即便是南京那邊,也不見得比自己這邊寬裕。
現在銀子居然快花完了,是誰偷了自己的銀子!
“經略,怎么不可能?”
看著大驚失色的經略使,姚湘如實匯報道。
“經略北伐后繳獲銀錢雖多,可卻經不起經略的開支,另的不說,于鹽場征募的57864灶丁,單就是安家銀,每人十兩銀子就用了近58萬兩……”
十兩銀子的安家銀,這是為了免除灶丁的后顧之憂,朱明忠特意批給的,畢竟,鹽場改曬場,總需要一段時代才能見效,而灶丁的家人總需要糊口之糧。盡管這十兩安家銀是從他們的軍餉中扣除的,但是卻也免除了他們的后顧之憂。
“還有是萬余忠義軍老卒晉升軍士之后,軍餉大都在3兩至四兩五錢之間,每月軍餉支出超過十萬兩,再就是筑城、兵器廠,造船……”
身為戶房主事的姚湘在道出這些開支的時候,那面上全是一副無奈。而原本默不作聲,嚷著要辭職的錢磊,更是在一旁“補刀”道。
“而且經略你前陣子,還吩咐要留出三十萬兩銀子以用作貿易,說是這銀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動,將來要這銀子生銀子,這么一來,咱們忠義軍的又那還有什么銀子……”
“這才多少錢?咱們不是有小兩百萬兩銀子嗎?”
不待于錢磊把話說完,朱明忠便大聲說道,明明有錢啊。
“可,可銀子再多,也經不起這么花啊,卑職算了下,這,這往后每月開支至少要三十萬兩,就那么點銀子,夠花多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