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
這才是洪承疇憂心忡忡的原因所在,他用了四年多的時間爭取的人心,隨都有可能功虧一簣,之所以明白這一點,是因為既便是他自己也知道“大義何在”。
“姑且不聞湖廣士紳本身大都以遺民自據,便是已經入幕之人,亦極有可能暗自與賊寇勾結,如此,大好之局,極有可能毀于一旦……”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洪承疇的臉色顯得很是難看,對于從降清的那天起,就以“助大清入主中原”為已任的他來說,依照現在的局勢發展下去,極有可能導致他終身背負“漢奸”之名,即便是身后亦為世人所不恥,對于為大清打拼這么多年,眼見大清即將成為中國正統又將成為泡影的他來說,又怎么可能不憂愁?
“司馬過慮,幾年來司馬于湖廣縉紳可謂是恩同再造,他們自當報以司馬之恩……”
這話別說是洪承疇自己不信,但是說出這番話來的蔣應泰自己都不相信,而且從司馬的話中,他又未償不知道其話中的意思,不是那些人會做什么,而是那些人可能會干什么。
他們極有可能與賊寇勾結,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地方,一但他們與南昌賊寇互相勾結,到時候這長沙幕府對于南昌賊寇來說,又豈還有秘密可言?
而更讓人擔心的,即便是大家都知道這一點,洪承疇也不能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因為他無法確實誰會勾結賊寇,無論采取任何手段只會導致雙方那本就薄弱的信任毀于一旦。
“報之以恩……但愿如此吧!”
一聲長嘆后,洪承疇又繼續道。
“其實,眼下的局勢,雖是惡劣非常,誠不利于我大清,但是于我大清來說,倒不是沒有破局的辦法,只是……”
話聲略微一頓,洪承疇若有所思的凝眉思索片刻,然后才繼續說道。
“只是不知此策能否成功,再者……”
看著北方,洪承疇沖著蔣應泰說道。
“其實,此事的關鍵,歸根到底還是在江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