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王士元已經到了揚州,接下來怎么辦?
想到這,朱明忠的眉頭微鎖,一時間,居然感覺王士元似乎有些燙手,畢竟這個人的身份著實棘手,而更為重要的是,如何證明他是朱慈煥?
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證明他是朱慈煥,那么對于世人來說,這王士元不過就是他朱明忠拿出來欺世盜名之徒罷了。
“夫君,你在想什么?”
來到夫君的身邊,鄭靈看著他問道,她的臉上帶著笑容,打從嫁給他之后,他就給了她很多的自由,至少不再像過去一般,宛如籠中鳥似的。
“可還是在為清虜的事情擔心?若是清虜南下的話,大哥必定會派兵增援的。”
看著鄭靈那清澈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間,朱明忠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這門親事,如果有一天,他與鄭成功決裂的話,恐怕最為傷心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畢竟一邊是她的大哥,一邊是她的丈夫。
“為夫想的是另一件事。”
面對鄭靈的關切,朱明忠半真半假的說道。
“江北的防務暫時還不需要考慮,只是這公事又豈只限于防務,眾所周知,兩淮的鹽稅可以說是兩淮根本,就次去揚州,為夫不得不考慮這揚州的鹽務……”
半真半假的回答,最具欺騙性,但這并不是因為鄭靈的身份,而是因為這件事朱明忠需要避開幾乎所有人,畢竟,那個人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了,如果泄露出去的話,極有可能導致與南京剛剛緩和的關系,立即陷入緊張之中。
對于朱明忠的回答,鄭靈自然不加懷疑的選擇了相信,畢竟他是她的夫君,她完全沒有不相信的道理。
一路順流直下的多槳船加上槳手的劃動,船速很快,不過兩日功夫,船便靠上瓜洲,就在幾天前,瓜洲這處扼守大運河入江處的要地,被鄭成功交給了江北,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里幾乎等同于鄭靈的嫁妝,隨后一行人又在這里換乘小型的多槳船,一路直抵揚州。
因為大運河已經開始解凍,這揚州城又一次開始熱鬧了起來,那些于檢修了一冬的運鹽船,這會已經重新下了水,只待鹽運衙門開出鹽票之后,就會將鹽運往各地。
雖說晉省的鹽商在去年被一網打盡,可是空出的市場立即被江南等地的鹽商吞占。或許他們的力量尚不及晉省鹽商,但這不過只是時間問題,幾十年后,這些江南籍的鹽商,就會像當初的晉省鹽商一般,為世人所囑目。也正因如此,這些江南籍的大小鹽商才會對經略使感恩戴德,甚至為其備下了一份不菲的新婚賀禮。
足足二百萬兩的禮金!
面對鹽商們的“孝敬”,既便是見慣了大手筆的朱明忠,這個時候,也不禁感嘆著鹽商們的富庶。
“銀錢不過只是一把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