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從來都不是困難的事情,只要有銀子、有木料,就能立即造出船來,造一艘十丈長的大鳥船甚至只需要十幾二十日。
而身為同安總兵的施瑯更是曾多次建議操練水師,現在既然皇上親自點了他的差事,令其統領水師,如此一來他又怎么可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其必定會趁機大造海船,擴充水師。
沉思片刻,黃梧搖了搖頭,說道:
“哼哼,你可別忘了,這船好造,可操船的水手卻不好練,即便是總督大人撥下幾十萬兩銀子,供施瑯造船,這水師又豈是三五日便能練出來的。沒有了水手,即便是造出了船,又有何用?”
造船容易,練兵難!
即便是黃梧并不擅長水戰,但是身為鄭成功的下屬他也曾多次領兵實施登陸作戰,自然知道這水戰最重要的從來都不是船,而是熟練操船的水手。鄭成功每每能夠逃脫,完全是得益于其麾下那支擅長海戰的水師。
也正因如此,深知想要保住性命,非得大練水師不可的黃梧才會向朝廷竭力推薦施瑯,畢竟這大清國除了施瑯就再也沒有其它人更擅長水戰,而且施瑯也與他一樣,都是鄭成功的叛將,與鄭成功之間有著血海深仇。
“可,公爺別忘了,這幾年禁海令下,福建的海船大都被朝廷命人拆毀,這數萬船夫水手失業,若是施瑯建議召其充實水師,到時候,又該怎么辦?即便是那些水手再不擅長水戰,可畢竟他們擅長使船!只要能把兵卒運過去便行!”
蘇明提醒著黃梧,其實他倒不是說不想朝廷勝,而是現在的局勢,使得他不得不考慮一下后路,而這條后路就是要保住些許實力,而不是把兵力盡數用于臺灣。
蘇明的提醒,讓黃梧的神情變得凝起來,他喝著參湯,卻沒有說話,若是在過去他必定會盡心盡力為朝廷辦差,絕不敢有絲毫他想,但是現在,面對大軍遠攻臺灣的現實,他又不得不考慮另一個可能——一但他領兵去打臺灣,到時候,萬一因為海澄等地空虛,廈門、金門留守的鄭軍,趁虛而入,又該怎么辦?
海澄!
朝廷能丟得起,可他丟不起!
但這一次,皇上卻親自點了他的將,這讓他不得不尋思著想些辦法自保。
“哼哼,其實這件事,倒也簡單!”
思索片刻,想到海澄的重要性,黃梧冷笑道。
“咱們就任他施瑯大辦水師,任他造船,哼哼,到時候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