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就臺灣來說,確實比其它地方要好,畢竟基隆位于海邊,雖說是位于密林邊緣,可得益于海風加上近來對林木的采伐,使得這里的惡疾感染率遠小于內陸。
當然,這也與一直以來對基隆建設的投入有著很大的關系,畢竟對于忠義軍來說,基隆是立足于臺灣的根本,盡管這里并不位于南北海上航線中必經的航道上,但是作為一個天然良港,以及海港附近豐富的資源,都是忠義軍不可缺少的。
“這種事情,想來到時候,總督府那邊,自然早有安排!”
提及所謂的“總督”時,鄭俠如的心里不禁有些緊張,他的心里暗自尋思著,那位總督到底是什么脾氣,是否已經接到了經略的指示,會不會當真把他當成犯官。
甚至就連鄭俠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種忐忑不安也許和他的身份變化有著很大的關系,畢竟,現在他是“犯官”。是被流放到臺灣的“犯官”,論身份來說,他的身份頂多也就是比那些個漢奸稍高一些罷了!
懷揣著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在上岸登記之后,鄭俠如并不像其他人一樣在那里等待著。而是非常意外的被士兵領入了其它地方,并不是總督府,而是碼頭附近的一棟建筑,在那里,他見到了一位年青的軍官。
“鄭先生!”
穿著紅色軍裝的年青軍官,看著鄭俠如抱歉道。
“本身總督是要親自接見你的,但是你知道,現在的局勢,比之前更惡劣許多,所以,總督正在與艦隊長官們見面,商討基隆保衛事宜,所以,下官代表總督歡迎您的到來。”
青年軍官的語氣恭維,但卻顯得有些刻板,這與鄭俠如接觸到的軍官很像,他們身上帶著濃濃的行伍味,不過現在正是他們主宰著這里的一切,畢竟,這里現在都是由軍隊負責的,于內地截然不同,甚至他本人也很有可能是這里的第一個文官,而他之所以會成為這里的第一個文官。同樣也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可以接受總督的直接委派。
“總督閣下在百忙之計,仍然記得在下,實在是令在下惶恐,在下又豈敢勞煩總督閣下親自相迎。”
鄭俠如自然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他在船上的時候,已經從艦長那里得知,這次艦隊南下,就是為了增援臺灣,為了阻擋清虜襲擊基隆。畢竟接下來,基隆將會成作為流放漢奸家眷的要地,
“是這樣的,鄭先生,雖說你是“犯官”,可是這里與內地不同,用人上也與內地全然不同,總督已經同意對你進行特赦,畢竟,你是衙署屬官出身,熟悉地方政務,現在臺灣一切事務皆是草創,正需要像你這樣的精通地方事務的官員……”
青年軍官一一說道著這些話的時候,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鄭俠如還是有些恍惚,一切就這么簡單?幾個小時前,他不過只是流放到海外的“戴罪之囚”,而現在他卻又重新成為一名官員。換句話來說,他已經不再是什么“流放犯”了,而是他們的管理者。
“……所以,現階段,相比于基隆,臺北盆地的墾殖才是最重要,在未來的一年內,那里不僅要迎來數萬來自內地的漢奸家眷,還會有大量的移民,所以,鄭先生,總督希望你能夠于臺北做鎮,親自督建臺北,并作為臺北首任知縣,管理臺北……”
臺北知縣!
雖說只是一個七品小吏,但是對于于鄭俠如來說,卻意味著身份的轉變,同樣也意味著他的新生將會從臺灣開始,而這一切,都是經略的安排,因為在將來,臺北還會迎來另一群人,他必須要在臺北為那些人的到來做好準備。
“請轉告總督閣下,下官絕不會讓他失望的!”
鄭俠如并沒有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會不負重托,畢竟他已經信誓旦旦過了,而且他知道,真正的決策者并不是那位未曾謀面的總督,而是遠在清河的經略,所有的一切,都是經略一手策劃的,甚至他懷疑,所謂的審判,也不過是經略的一種手段,他需要一個理由把心腹安排到臺灣。并在未來充當一個特殊的角色。
在離開港口邊的這間公房時,鄭俠如走到門口時,突然開口問道。
“那個,長官,現在局勢緊張,是不是因為……他們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