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村寨里就響起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那些原本在竹樓下的緬兵就被砍了腦袋,然后十幾個血淋淋的人頭被繩子拴起來,高高吊在了寨子里,頓時那些當值的緬兵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到了,他們甚至小心翼翼地從躲雨的地方走了出來,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著兵器,在大雨里排成隊,瑟瑟發抖的站在那里。
“都是一群廢物,連幾百個明軍都擋不住……”
看著那些身形瘦小的緬軍,莽達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些如死神般殺來的明軍,以至于他立即來回的踱步,想到沖殺過來的明軍,那心底頓時就是一陣膽寒。
轟的一聲。
突然又是一聲驚雷響了起來,只震得莽達心驚膽顫,他甚至有些惶恐的朝著遠處看去,隱約的,他似乎能夠聽到遠處似乎傳來了一陣滾雷聲,那滾雷聲似乎貼著地,正滾滾而來。
“這雷聲……”
就在莽達感覺這雷聲有些奇怪的時候,周圍的喧囂聲在這個時候突然停滯了下來,下一瞬間,那些在村寨外負責巡邏的緬軍士兵驚恐的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只見在大雨之中有人跌跌撞撞的逃了回來,那些人手中的兵器這會早不知丟到了什么地方,他們只是在那一邊向著寨子里狂奔,一邊不住的大聲叫嚷道。
“明軍,明軍,明軍殺過來了……”
就像是印證這逃回來的的緬軍的話語似的,在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一支箭從后面飛了過來,一下穿透了他的胸膛,在他倒下來的時候,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水和著雨水在紅土地上流淌著。
而在那雨幕之中,猛的一下跳出了一匹馬,雖然那馬是矮小的滇馬,可是騎在馬上的明軍,在緬人的看來,仍然高大威猛至極,甚至有如從地獄中沖出來的修羅一般。
“殺!”
瓢潑般的大雨中,騎在馬上的平陽侯靳統武,手持一柄七尺長的長柄刀,一馬當天帶頭殺入緬軍所在的村寨,在緬軍試圖上前攔阻的時候,騎在馬上的他迎面就是一刀劈了下去,那緬軍連人帶兵器被斬成了兩截,甚至還沒有發出叫喊聲,就倒了下去,而另外一名緬軍持槍朝著他的戰馬馬腹刺去,卻只見他舉刀在那人肩頭上輕輕一劃,借著戰馬的沖擊力,刀鋒掠過了那個緬兵的肩頭。
“噗……”
只見一顆頭顱在刀鋒掠過的時候被拖挑至少半空,腥紅的血從他的脖子里噴出數尺來。
“殺光他們!”
靳統武將手中的長刀向半空中舉了舉,大聲吼喝道。
“一個不留!”
那豆大的雨水迅速洗過刀身上的血污,將雪亮的刀身洗得寒光四射,而在他的吼叫之中,隨同他一起追擊而來的兩百余名明軍騎兵,就如同猛虎下山似的朝著村寨里的緬軍殺去。
他們叫嚷著,任意的砍殺著所能看到的緬軍,無論他們是否抵抗,無論是他們是不是已經投降,每一人這會都已經殺紅了眼,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殺光這群背信棄義的蠻夷。
伴隨著雷鳴聲,那閃電一道接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將大地劈得搖搖晃晃的,而閃電又將天地照的通亮,那雨水就像是從天空中瓢潑一般的傾倒下來,將地面上的血水沖淡,然后然后再被更多的血水染紅了,紅色的血水與紅色的泥水混成一體,完全分不出彼此。
現在,整個村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從村口沖進來的明軍騎兵,有如惡虎撲羊似的涌入寨子里,與迎頭撞上的緬軍和寨民廝殺起來,這些緬軍完全不是明軍的對手,甚至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抵擋這些騎兵,他們甚至驚恐的舉起雙手,試圖用投降來保住性命,但是騎在馬上的騎兵卻連看都不看,便直接一刀砍過去。此時,這里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場屠場,那些騎在馬背上的明軍,只是不斷的沖擊著,用手中的刀槍砍殺著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