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鴨綠江從上江到下江,七七四十九個哨口,雖說已經過去幾十年,可他卻也記在心里頭,可卻就是不記得,什么時候朝鮮人也有人在江上放排,往年里,可沒有朝鮮人靠山吃山的說法,他們也就是只知道進山挖些高麗參罷了,這放排的活,又那里是他們能干得了的?
“是清國人的木排!”
置身于義州的崔慕華,看著數十個開屏排在江口對岸處匯成一串巨排,在心里暗自尋思著。
“這清國人,怎么會這里放排造船?”
如果不是得知清國人從去年冬天,開始在長白山東伐木造船,崔慕華根本就不會來義州,畢竟這里有他的堂弟做鎮,只要保證開江之后,把一冬砍伐的柞樹裝船,運到海州便成了。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現在索虜居然會干同樣的事情,他們甚至還在這江口處建了船廠,在那里造起了船來。
“五弟,可打探到什么消息嗎?”
崔慕華側身問道身邊的崔安東,他是他的堂弟因為庶出的關系,所以現在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做事也是頗為精明。
“回大兄,小弟幾個月前,就讓安樂樓的金掌柜帶著一些妓女去了對岸,聽對岸的那些人說,他們造的船都是西洋船,而且船廠里頭還有西洋人,不過金掌柜并沒有見著那西洋人,”
“西洋船、西洋人……”
眉頭緊鎖著,崔慕華的心里盡是濃濃疑惑。
“可知道他們為什么造西洋船?難不成,他們是想從海路南下?五弟,我一會寫封信,你讓今天走的船帶著,還有,盡量多打聽一些消息,不要怕花銀子,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