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久居于占城,朕也算是心安了……”
他的這句話剛一說出,王皇后便于一旁勸說道。
“陛下,您身為一國之君,于我大明將士皆在與清虜欲血奮戰,光復大明河山之時,焉能說出這種喪志之言?”
此時的王皇后身體已恢復了不少,兩年前,逃入緬甸時,宮中的貴人、宮女、大臣妻女感到末日將近,紛紛懸樹自盡,當時死的人“累累如瓜果”。每當聽到這些不幸的消息,王皇后便哭著對身邊人說“我不是沒有節氣的人,但我還有馬太后需要照顧。我若死了,皇上和太后怎么辦。我不能死”。盡管在緬甸時也得了重病,但一直拖著重病之軀勉強支撐著殘局。
也就是到了平南城之后,那焦慮的心思才總算是放松了下來,也是在那里御醫才從艦隊得到了需要的藥物,如此她的身材才好轉。對于性格沉穩的王皇后來說,她自然不愿看到皇上生出這樣的喪氣之言。
“哎,這喪志之言,往后是不會再說了……”
朱由榔嘆口氣,對于王皇后他一直都是頗為敬畏,被王皇后這么一說,自然也就不再說這樣的話,但是在他的心底,卻又甘愿享受著這于占城時的安寧,甚至于他來說,若是能長居于此,再無世事煩惱,倒也是人生快事……
皇上如此這般,那些在緬人屠刀下幸存下來的朝中大臣們,同樣也是如此,對于這好不容易于緬人屠刀中逃過一劫的大臣來說,從平南城出海,簡直不亞于趕赴刑場一般,甚至在離開平南城的時候,不知多少大臣哭哭啼啼的,甚至想求皇上開恩,留在平南,或者去定南助黔國公平定西南,當然對于這樣的請求,永歷自然不會同意,他的身邊需要有大臣為他出謀劃策,更何況即便是他們愿意,沐天波也不會樂意有這些文官于身邊掣肘。
在這些大臣們的心里,充滿著對海洋對未來的恐懼,上船的時候,是報著必死之心,離開平南之后,只要艦隊一旦靠近港口,他們便爭先恐后的逃離自己的座船,來到岸上,然后在那里籍口著身體等原因,不愿繼續航行,而在南天門的時候,他們更是紛紛進入南天門的城池之中,然后籍口染病躲在其中,不愿意再繼續航行。足足用了一個月,方才在皇上的旨意下再一次哭喪著臉著上了船,繼續著返回大明的航程。
在來到占城之后,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還都是愁眉不展的,但是很快,占城人的熱情,同樣也感激了他們,那久違的尊敬,更是讓他們找回了身居上位者的尊嚴,他們放肆的尋歡作樂起來,甚至就連那年近七十的長者,亦不顧體面的連納數位占城侍妾,如此的放肆完全沒有一絲天朝上國大臣的體面。
“……聽說,昨天那位劉大人居然換了一身土人的打扮,與兩名土人女子同榻而眠不說,而且其中一位,不過只是尋常侍女,”
在提及那些朝中大臣們干的荒唐事時,身為艦隊左翼提督的語氣中,盡是一副輕蔑的語氣。
“這占城不同于中國,占城雖說信佛教,可其國人卻分成貴平賤,貴賤不相往來,縱是尋歡作樂亦不應如此喪**份,與尋常侍女茍和,如此行徑非但有辱斯文,而且又會讓占人小我!”
聽著下屬的話,王安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