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有區區百余人活著逃回開封!
夏至將過,朱仙鎮慘敗的消息,隨著從那里逃回的百余殘兵被帶入開封城中。
對于開封城內的清軍來說,朱仙鎮的慘敗,就像是一層揮之不去的陰云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對于身為河南總督的劉清泰來說,這緊張的局勢更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也就是在這不到百余人活著從朱仙鎮逃回開封的當天,一只不過五百余騎八旗精兵離開了開封,然后這支騎兵一路避開了市鎮村莊,朝著南方急馳而去。沒有人知道他們往什么地方去,他們一路避開市集,村落,直接往南奔去。
夏日的的雨水來的突然,以至于人們根本就無從躲避這大雨,在樹林中牽著馬的圖日熱顧不得擦去臉上的雨水,他的身上只是披著披風,任由那雨水打濕那披風,他的雙眼盯著遠處的官道。而在他的身后是同樣是一身都被雨水淋透的五百余名騎兵,他們都和他一樣,穿著油布披風,然后手牽著馬,一些愛惜馬的,甚至還將披風搭在馬上,之所以沒有騎馬,是為了節省馬力。畢竟騎在馬背上,同樣需要耗費馬力。
雨一直下著,這夏日的雨急且大,豆大的雨滴就這么自天而降,可這些牽著馬的騎兵,卻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動靜,就像生怕引起什么動靜似的,他們同時不時的安撫著馬匹,對于這些草原上的蒙古人來說,他們自幼便于馬匹打交道,自然知道如何節省馬力,并在最短的時間內跳上戰馬。
時間就似是林中流淌的泥水一般,緩緩流逝著,圖日熱那滿是雨滴的臉上也漸漸了有了一絲焦慮,冷靜正在為急噪所代替。就在這時大雨中有一個人影闖了進來,圖日熱的目光一斂,沉聲喝道。
“誰!”
在發出這聲喝吼的時候,他的手猛的一把握住了刀,警惕的往來人看去。
“主子,是奴才。”
一個身著穿著用粗麻制成的蓑衣的男子匆匆趕了過來,這個看起來和普通農夫沒有什么區別的男子,一到馬下就朝圖日熱打了千,然后跪在哪里匯報道。
“啟稟主子,明軍的輜重部隊已經到了,離這最多還有十里地。估計小半個時辰就能到這兒了。”
披著蓑衣的男子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話,即便是在蒙八旗之中,也有漢人包衣,入關后其圈地,蒙八旗同樣也在其中,圈地范圍內的百姓也都被其強掠為包衣奴,固然其中有不少人因不堪奴役,而四處潛逃,但是也有一些人甘愿為異族之奴。
他們之中的一些人甚至樂意為異族服務,為他們鞍前馬后在所不辭,他們所圖的不過就是當個更好的奴才。
“哦?他們有多少人馬?”
圖日熱有些急切的問道。他之所以離開開封,就是為了襲擊明軍的輜重隊。現在終于碰到了明軍的輜重隊,他又如何能不急切,這一路上,為了隱藏蹤跡,他更是曾多次下令屠盡沿途的村落,就是為了能夠給明軍一個突然襲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回主子,雖說明軍保護著,奴才不能靠近,可至少有200輛雙挽四**馬車,護送的衛兵不超兩百,其他都是馬車行里的車夫。”
聽著奴才的話語,圖日熱邊聽邊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對于明軍的輜重車隊他有一定的了解,與其它明軍用民夫不同,忠義軍的輜重隊除了隨軍的,其它的都是雇傭馬車行里的車夫與馬車,這也是其平常補貼馬車行購造四輪馬車的原因。就是為了在打仗的時候,能夠征調到馬車,就像現在一樣,他們都是征用馬車,當然也包括馬車夫。而只有少量的衛兵護送,而這就就為他提供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