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尋常官員這么想,甚至就連身為淮王的老師朱之瑜也是如此,作為淮王的“長輩”的他,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引經據典取了上百個,只待大王從中篩選出其中一個,同時已經將王世子啟蒙之師的位置納入囊中。
朱之瑜之所以如此,既有身為“長輩”的關懷,而另一方面未償沒有他的私心,他希望能夠籍此,讓“實學”在淮王府中扎下根來,能最終通過一代代淮王的支持,讓“實學”取代自宋代以來的“道學”,將道學家游談無根的陋習徹底摒棄。而如果想要達到這一目的,自然需要權貴的支持,盡管一直以來都有朱明忠的支持,但朱之瑜卻仍然需要考慮到未來,他絕不會容忍任何“道學”去影響、左右到王世子,從而讓淮王在未來“由實轉虛”。
人皆有私,各人皆有各人的目的。各人的出發點皆有不同,而當王世子出生的消息傳至參軍府的時候,府中的幾位參軍,大都也是哦上一聲,盡管神情中大都帶著喜色,但那歡喜之中,卻又帶著另一種味道。
“老天保佑啊!母子平安,實在是老天保佑。”
錢磊的話聲這一邊一落,那邊吳有才便笑道。
“大王、王妃皆是善人,老天自然不會薄待。”
早在去年便從常州任上來到清河的吳有才,是參軍府下戶官,執掌著江北的財稅大權,可謂是最為顯赫的官員之一。而他與錢磊一樣,都是最早的“隨臣”,當年淮王之所以能平定江北,也和其于常州供應餉糧有很大的關系。大家都很清楚,其成為咨議參軍,不過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在諸多“隨臣”之中,他與錢磊的關系最為親近,畢竟兩人當年在常州時,就已經是老伙計了。
“你知道,大王不信天命。”
大王不信天命,對此錢磊明白,吳有才當然也清楚,不過大王可以不信,他們卻相信,畢竟他們兩人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身居現在這樣的高位,當時他們不過只是衙內師爺和軍中的書吏,能有今天既是淮王的知遇,當然也與氣運有關。
“幾個時辰前,海州那邊發來了一份電報,晉王已經克復廣州了。”
作為參軍的錢磊可以在第一時間接觸到這樣的機密電報,而吳有才卻沒有這個權力,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先是一愣,隨后說道。
“居然這么快?”
“嗯,從兵臨廣州城下到收復廣州,一共只用了十六天!電報里提到晉王將于尚可喜府中抄沒的銀錢之半都送予大王。”
說罷,錢磊有些玩味的看了眼吳有才,笑道。
“這次咱們江北可算是發了筆橫財,當初不是有人說什么,辦水師造戰艦勞而無功嘛,這下子能堵住他們的嘴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江北大辦水師的用意,甚至很多人覺得太過浪費。甚至最初錢磊也不能理解,但他這個人的原則非常簡單,只要是主公決定的,他都會全力支持。
“有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