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晉王,可真夠大方的,這一出手就是一千萬兩啊!”
一千萬兩!
這可是相當于全國半年的歲入,就這么被李定國輕易的送給了自己,朱明想不感慨恐怕都有些困難。
“大王,晉王如此大方,不還是因為您待其以誠,又是助餉,又是援械,且又助他取廣州,他抄了尚可喜的家當,自然會投挑報李。”
顧炎武笑道,李定國的大方著實出乎他的意料,現在他似乎也明白,為何大王會對其如此推崇了,單就是其這份投挑報李的心思,便不是其它人所能相比的。
“晉王慷慨,咱們也不能小氣了,這廣州城說是助他攻下,又豈能白分他的戰利品,我記得兵工廠中有批備用的械炮,可以適當的撥過去一些給他,不要讓人家覺得咱們小家氣,嗯,除了火銃、火炮手榴彈之外,不還有一批長槍、盔甲嘛,盡量劃撥過去,他奪下廣州之后,必定會于廣東募兵練兵,自然需要大量的軍械,咱們既然有富余的,就多給他們送去一些,但是……”
因為兒子的出世,心情頗為舒暢的朱明忠面色一厲,沉聲說道。
“這批軍械不是平白給他們的,孤要和他換幾個人,尚家的人,絕不能就此放過,不能因為他尚可喜死了,就白白放過尚家的人!”
之所以會對尚可喜如此“銘記于心”,原因再簡單不過,只是因為尚家的后代委實太過無恥,三個半世紀之后,像尚可喜這樣有叛國、屠城劣跡的歷史人物,居然都可以堂而皇之修建考究的紀念館,其后人竭力為尚可喜翻案,硬要把這個在廣東屠殺數十萬、近百萬民眾的惡魔,吹噓成所謂“為明效命反遭誣陷當擇主而事”的“大清忠臣”,為他建造金壁輝煌的紀念館。
對于這樣的漢奸,朱明忠是自然不會讓他們如意的,既然來到這個時代,自然要對他們進行清算。
“尚賊降清一路屠城至廣州市,其間殺我漢民豈只千百萬,人死債不消,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骸骨,這種事情孤是決不會容忍的,尚可喜死了,可是尚家人沒死,女眷無論年齡皆沒入教坊司為妓,至于男丁……入宮為奴吧。”
原本還想著男丁流放的朱明忠話到嘴邊,改了一個更符合這個時代特點的處置——入宮為奴,入宮為奴并不僅僅是為太監,而是為宮中的官奴,地位比尋常太監還要低上一等,可以說是宮中地位最為低下。
之所以會想到這一點,是因為萬年府的行殿之中需要太監侍候皇上,這關系到“皇家的體面”,盡管并不喜歡太監,但并不意味著朱明忠會排斥他們,尤其是當入宮為奴是一種懲罰的情況下,他并不介意把漢奸的子弟沒為官奴,或者讓朝鮮、安南等藩屬進貢太監。
“如此甚好,畢竟,行殿那邊確實需要內官侍奉。”
顧炎武與朱大咸兩位自然沒有反對這個建議,畢竟大明的傳統就是如此,就像大明開國初沐英在消滅云南蒙元勢力的過程中,一次性閹割了三萬回回,并將其中一些獻給皇室當太監,將犯官子弟閹割入宮或是賞于藩王更是數不勝數。
“既然如此,那便這么定了吧,不過要和晉王解釋好,孤之所以要尚家人,絕非有意插手廣東之事,只為讓天下人銘記,為漢奸者絕不會落得好下場!”
特意強調著自己的用意,朱明忠隨后又看他們二人說道。
“現在既然圣駕已經回國了,那么,這北伐一事,也就差不多要提上議程了,畢竟……”
朝著北方望去的時候,朱明忠的語氣變得有些低沉,同樣也是一副躍躍躍欲試的模樣。
“畢竟這天下是我漢人的天下,至少滿人……”
冷笑中朱明忠并沒有說話,而只是用期待的眼神凝視著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