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王意取臺灣復歸中國,逐據島之荷蘭夷!”
王忠孝注意到在鄭成功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臉上的得意一閃而過,如果大王沒有在地上畫出草圖的話,他又怎么可能有知道大王為何得意,但是現在,從那圖上,他已經明白了大王的意思。
“大王的意思是,借驅逐荷蘭夷之機,入臺灣、脅萬年?”
王忠孝直截了當的道出了鄭成功的打算,什么荷蘭人,什么讓臺灣復歸中國,不過都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恐怕還是為了萬年。
“長儒,皇上在萬年!”
凝視著大洋,鄭成功一語道破了其中的關鍵。
“無論如何,除非成仁行以不臣,否則,本王便絕不能用兵萬年,可不能用兵萬年,并不意味著本王不能集兵于萬年附近,予成仁以壓力,令其送圣駕還朝,如此,方才是本王之初心!”
明人面前不說假話,鄭成功的出發點并不是為了驅逐荷蘭人,而是為了迫使朱明忠作出讓步,畢竟,只要皇上與朝廷在其手中一天,對于鄭成功來說,都是一個隱患,他需要排除這個隱患。
“成仁……”
立于沙灘上的鄭成功,話聲略微一頓,
“世人皆言其忠,可是世人又焉知道,成仁之謀,遠甚他人,縱是那李子淵,看似于中原得一時便宜,可其又焉知道已經盡落其榖中!”
在道出這番話的時候,鄭成功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見王忠孝似乎有些不解,他便繼續解釋道。
“若是沒有李定國取廣州,恐怕本王也不知道,成仁居然會算計如此,本王、李定國、李子淵,以至于蒼水、圣上,皆不過只是其手中之棋子,至于這天下,不過只是其眼中之棋盤罷了,而我等不過只是入其榖中而不知的棋子!”
什么!
驚駭的看著大王,王忠孝無論如何都能無法相信,這番話居然會從大王的口中吐出,但更多的卻是不解,他不知道為何大王會如此高抬朱明忠,居然認為其將天下操弄于手中。
“長儒,你看,從其去年遣水師往緬甸迎駕,再到本王聞知后,意欲用兵江北,而其又以利誘使李子淵北伐,再到他對李子淵百般忍讓,你當真以為,他是為北伐大計?”
冷笑一聲,直到現在,鄭成功才總算是看穿了朱明忠所下的每一步棋。
“難道不是為了北伐?”
王忠孝不解的問道。
“北伐?”
搖搖頭,鄭成功無奈的長嘆口氣。
“世人只看到朱明忠為北伐大計,居然如此忍氣吞聲,以至于世人皆言其委屈,道李子淵之奸詐,可是又有幾人知道,李子淵不過只是其手中棋子,現在李子淵看似據中原、奪山西,大有進取京城,為天下先之意,可是誰知道,他李子淵不過只是另一個李自成罷了!”
另一個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