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揆一很清楚,荷蘭能不能在臺灣站住腳根本不在于島上的土著人,而在于大海對岸的鄭家,只有與鄭家保持接觸,才有可能最大限度的維持荷蘭的利益。
揆一的前任看不到這一點,所以他們任期長者不過只有一年多,短者不過只有幾個月,而揆一卻清楚的看到,荷蘭在臺灣的通商貿易離不開鄭家,所以他才會千方百計的維持與鄭家的關系。
“兩年前,鄭成功率領艦隊遠征南京,留守廈門的是鄭泰,他負責鄭軍的財政,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何斌作為我的秘使前往廈門,與鄭泰簽署了密約……”
在提及此事時,揆一的語氣中略帶些許得意,他用最少的代價贏得了鄭家的支持。
“當時臺灣向廈門等鄭家控制的地方輸出商品時,鄭家是在征收進口稅的,但是鄭家所控制的區域都是臨時性的,他們征稅機構并不完備,如果把貨物卸到鄭家勢力控制不到的地方,改裝到小船上再運往廈門、金門或者寧波等地,那就一文錢的稅也收不到,相比之下,我們對港口的進出口控制很嚴格控,從集聚貨物到裝貨運出,都有固定的場所,在這里進行走私非常困難……”
提及舊事的時候,盡管現在事情已經敗露,但是揆一仍然顯得很是得意。
“所以當鄭泰提出把進口稅改在我們這里征收,從而避免走私。這無疑的是對我們非常有利,既可以繁榮福爾摩薩的經濟,同樣出可以讓我們與鄭家變得更為親近,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毀了!現在他們不僅想要憑此毀掉我,福爾摩薩的經濟同樣也會受到重創!”
當然,揆一并沒有提到在這個密約之中,鄭泰是需要付給一定手續費的,然后才把在臺灣征稅事務全部委托給何斌,盡管表面上這是瞞著東印度公司干的,但是實際上,揆一也是知情者和分臟者。
按這個辦法,當時預計每年可得十八萬兩銀子的稅款,如果在廈門或金門等地征稅的話,能得到五萬兩就算不錯了,花點手續費還是值得的,而15%的手續費之中,揆一可以得到其中的10%。
而今年揆一已經從中獲得了超過三萬兩銀子,如果沒有人揭開此事,他自然可以一直得到這筆錢,但是隨著威廉借口走私為名揭開了此事,現在損失了這么一大筆錢,揆一又怎么可能不心痛?
而更讓他擔心的是何斌一但被移交到巴達維亞,到時候,整件事就會被揭發出來,盡管揆一是為了荷蘭的利益,但是法院是絕不會認可此事的。
“閣下,現在最關鍵的是何斌!”
安德魯上尉看著揆一說道。
“現在海關那邊的解釋是,在輸出地點不能收被入輸入地點的進口銳,何斌在臺灣征的稅全部都是“出口稅”,他擅自征收了超額的出口銳,侵吞了超額的稅款,現在,他已經被控訴,如果一但閣下涉及其中的消息外泄的話,他們就達到他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