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他慶幸的恐怕就是,在鄭成功到來之前,援軍就已經抵達了熱蘭遮城,這是唯一讓人松下一口氣的地方。
鄭成功終于來了!
面對突然襲來的鄭成功,一,放下內心的懷疑,與菲利普商量著如何防守城堡的時候,他并不知道,來的并不是鄭成功,而是鄭成功的父親。在大海上的一艘“戰船”之中,鄭芝龍站在船尾,透過望遠鏡觀察著熱蘭遮城的情況,從望遠鏡中隱約可以看到那些“援軍”已經混進了城中,看到計劃進行的如此順利,他的唇角一揚,盯著那熱蘭遮城時,只有一種洋洋得意的感覺。
畢竟,按照鄭芝龍的計劃,他是準備把這座荷蘭人的城堡作為禮物送給他的兒子,然后堂而皇之的回到家中!
而現在,這座城市已經被他占領了!
盡管現在還沒有奪下熱蘭遮城,但鄭芝龍并不懷疑,在他發出信號之后,要不了多長時間,甚至都不到一個時辰,這熱蘭遮城就會升起他鄭芝龍的旗幟,到那時,他真命船王必定可以堂而皇之的重回福建!而不至于像一個風年殘燭的老人一樣,不得不靠著兒子的庇護活下去。
對于在滿清的囚禁下,忍辱偷生十余年的鄭芝龍來說,既然已經逃出生天,他就絕不可能再像過去一樣,任人魚肉,將性命托付于他人之手,那怕是那個人是他的兒子,也不行!
從現在起,他鄭芝龍的性命,只能由他鄭芝龍自己作主!其它人,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既然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就絕不能錯過他!內心激動著,看著已經接近了熱蘭遮城,鄭芝龍對著船上的炮兵點點頭,或許這些炮手并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但是這沒有任何關系,畢竟,他所需要的只是添些亂,讓城中的那些人有趁機混水摸魚,奪取熱蘭遮城的機會。
隨著一聲令下,炮手們紛紛點燃引線,隨著一陣陣隆隆的炮聲,一團團白色的煙霧在船體彌漫,數十艘商船上的數百門大炮,同時朝著熱蘭遮城進行炮擊,盡管距離非常遠,甚至遠在射程之外,但是,那聲勢卻頗為浩大,甚至讓城上的荷蘭兵嚇了一跳。
在那些荷蘭兵被嚇了一跳的同時,他們卻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中國佬,他們根本就不會開炮,這么遠怎么可能打得到這里……”
就在他們在那里哄堂大笑的時候,在他們話聲落下的同時,突然,站在他們身邊那些剛剛抵達這里,甚至還沒有喘上一口氣,就要和他們一樣防守城市援軍,卻突然發難,提著手中的刀劍朝著距離最近的荷蘭兵殺去,盡管那些人穿著胸甲,但是近在身邊的刺殺,卻讓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鋒利的刀劍就從胸甲的縫隙間刺進了他們的身體。
“怎么回事?”
被細劍刺穿脖頸的時候,安德魯上尉仍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眼睛甚至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那些援軍突然變成了敵人,向身邊的荷蘭士兵揮刀砍殺,他們的動作似乎變得很慢,可即便如此,周圍荷蘭人仍然沒有反應過來。
這場撕殺根本就談上撕殺,畢竟,相比于不到三百人的守軍,多達千余人的“援軍”可以輕易的在數量上壓倒他們,甚至讓他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
相比于堡壘外部的撕殺,只有在熱蘭遮城頂層的總督府的戰斗,相對激烈一些,不過即便是如此,有心算無心的戰斗,仍然讓菲利普等人占盡優勢。不過的只是一番沖殺之后,附近的幾名荷蘭兵就被砍倒在地,一,的手中拿著劍,不解的看著菲利普等人。
“你們是什么人……”
現在,如果再不知道,他們不是援軍,恐怕一,可以直接從堡壘上方跳下去自殺了,現在,盡管內心懊惱非常,但一,仍然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是鄭成功雇傭你們的?”
這些人是雇傭軍,這是肯定的,畢竟他們都是歐洲人,而不是亞洲人,他們出現在這里,冒充援軍,肯定出自于鄭成功之手,甚至這外海出現的鄭家水師,也肯定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現在如果說后悔的話,恐怕一,唯一后悔的就是,為什么一開始產生懷疑的時候,沒有阻止他們,如果當時再謹慎一些,又怎么可能放他們進城,現在想起來,一切都是那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