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到時候非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女真滿萬不可敵!非讓他們嘗嘗我們大清國的厲害!”接下來吳庫禮又沉吟道。
“不過,這盛京,實為我大清的根本,這根本可是不容有失,若是明狗到了,到時候我軍還應守城為上!”
對于吳庫禮來說,他并不是像巴海那樣信心十足,去年才調至盛京的他,自然知道那忠義軍同樣是悍勇非常,按照僥幸逃回京師的八旗官兵的說法,那忠義軍個個皆是悍不畏死之徒,甚至就連那明狗的淮王,當時還是安撫使的朱明忠,也能揮刀陷陣,將帥尚是如此悍勇,那兵卒自然可想而知,雖說那些山林中的生女真,個個都是悍勇搏熊之人,可讓吳庫禮感到焦慮的是現在忠義軍出現在盛京,大有一副下盛京的樣子,若是盛京為忠義軍奪占,到時候大清國可就連個退路都沒有了,現在盛京已經岌岌可危了,問題是,如果他丟了盛京,大清國丟了滿洲,到時候,無路可退的大清國還能怎么辦。這個問題他不能不考慮。考慮這個問題,并不僅僅是為了皇上,為了朝廷。而是為了上百萬旗人的生路。
“那朝廷這會兒應該得到消息了吧。相信皇上和朝中諸位大人是絕不會坐視盛京被圍的。”在眾人離開之后,巴海這么一說,吳庫禮便搖頭說道。
“皇上和朝中諸位大人當然不會坐視明軍圍困盛京。可朝廷要從關內調集援軍出關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況且現在關內的形勢擺在那,若是倉促之下,很有可能會讓明軍給鉆了空子,到時候,恐怕就前功盡棄了。想來即便是皇上派援軍過來,也會徐徐圖之,眼下恐怕還只能靠咱們自己個兒守住盛京,守住滿洲了。”吳庫禮語重心長的說道,他知道眼下的時局到底是什么模樣。
“巴將軍!”接著他看著巴海說道。
“我知道早前你曾想把黑龍江一帶的女真諸位都編入八旗,只是當時朝中諸人心不在東北,但是以后……”
那時候大家伙的心都在關內,誰又能想到有朝一日這大清國會被漢人再給趕出來,也正因如此,對于那些生女真自然不怎么熱絡。但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
沉吟片刻,吳庫禮繼續說道。
“以后是什么時局,誰都不清楚,但吳某人卻知道,即使是咱們這次把明軍趕出滿洲,守住這一畝三分地兒,恐怕也是損失慘重,而且將來肯定要與明狗廝殺個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這女真諸部若是能為我所用,可得四萬雄兵,有這四萬雄兵,再不濟保住滿洲肯定不成問題,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吳大人這話說到巴某心里了,當年我大清兵丁是何等悍勇,以至于漢人皆言“女真滿萬不可敵”,可自我大清入關以來,兵丁盡染漢人之柔弱,沉淪于溫柔鄉之中,早已不復當年悍勇,也就是黑龍江諸部女真尚還有女真之悍勇,若以其為兵,必可重現我大清當年之盛!”
巴海的這番話,讓吳庫禮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作為滿洲鑲白旗人的他,無論如何,都要去考慮大清國的將來。
“巴將軍,既然如此,吳某想求你一件事!”盯著面前的巴海,吳庫禮知道,在所有人中,沒有誰比他更適合去招黑龍江諸部,因為他是沙爾虎達的長子。沙爾虎達駐防寧古塔數十年之久,在黑龍江一帶更是甚得人心,當初皇上之所以令其承襲父職,正是因為沙爾虎達在黑龍江一帶的威望極高,所以,沒有誰比巴海更適合去黑龍江。也正因如此,他才想要求巴海去辦這件事。
“吳大人盡管直言!”看著面前的吳庫禮,巴海隱約已經猜出了他的打算,如果是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想要自己招募更多的生女真。
“吳某人現在別無長處,這朝廷里的用度……現在你也是知道的,不過這藩庫之中尚有銀十萬兩,所以,吳某想把這十萬兩全拿給巴將軍,由巴將軍帶去黑龍江,然后與招攬黑龍江女真諸部,讓其能為我大清國所用,不知巴將軍以為如何?”
盯視著巴海,吳庫禮道出了他的想法,而巴海也看著他,他當然知道吳庫禮此舉是為了大清國的將來,但是,就這么過去,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吳大人,巴某是奉皇命來此!若是巴某人離開了盛京,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
未經朝廷的許可,就這么擅離職守到時候追究下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巴將軍,要是你我不盡早打算的話,恐怕不出幾年,就沒有大清國了!沒有了大清國,那里還有什么朝廷!”
盯著有些猶豫不決的巴海,吳庫禮直接了當的說道。
“況且,讓你去,是為了給盛京招來援軍!到時候,而且,吳某已經上書朝廷。事急從權,想來朝廷定不會怪罪你我的!”
吳庫禮看著巴海,說出這番話之后,他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