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
你這賤婦也配!
咒罵之余,李子淵就像是遭到了莫大的羞辱似的,他幾乎本能的想到她對朱明忠截然不同的態度,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對他的羞辱。
難道孤貴為楚王,仍不入你這賤婦眼中嗎?
跟在大王身邊的德勝,只是跟在他的身邊,可是那雙眼睛看著已經離開去的錢夫人時,然后再瞧著大王不時變幻的神情,又是一副若若有所思狀。
李子淵一言不發徑自朝錢府外走去,腳步急促。德勝則緊追慢趕的跟在主子身邊,同樣也是一言不發。
待回到王府之后,李子淵便聽說了從河南傳來的消息。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暫時忘記了在錢府所遭受的“羞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不過只是一個女子!
“劉清泰……該殺!”
幾乎是剛一聽說清軍奪了洛陽糧倉,他便厲聲說道。
“他這般拱手相讓,且不說其它,便就是我三十萬北伐大軍吃什么?”
李子淵之所以會如此惱怒,正因為那批糧食是三十萬北伐大軍接下來兩個月的軍糧,現在沒有了那些軍糧,幾十萬大軍的口糧怎么辦?
“大王,劉清泰也是迫不得已,畢竟,十幾萬清軍兵圍洛陽,他無非只有幾個選擇,要么把糧食運進城,然后清軍為奪糧攻城,要么把放火燒糧,清軍避入陜西,結果還是一樣,咱們這邊還是沒糧食,他現在這么做,是想以糧食為誘餌,誘使清軍滯留于洛陽,如此,以方便大王調兵遣將,重創這支清軍。”
于朱應升的口中,劉清泰自然是一副勞苦功高,這當然不僅僅只是為公,同樣也是為私,那劉清泰在派人來京城時,同樣派人到他府上加以打點,五千兩江淮銀行的本票,這手筆不大不小,正好能讓他為其開脫一二。
千里做官為吃穿,朱應升深知這一道理,自然也沒不會拒絕這五千兩銀子,他從來不是清官,也不屑于做清官,清官不一定能辦好事,但是貪官未必全都辦壞事。
“調兵,怎么調?”
心煩意亂的李子淵恨聲說道。
“現在大名府已經讓他姓朱的給奪了過去,他以為孤不知道他的主意嗎?什么事事為公,他姓朱的根本就是一肚子壞水,他是忠臣,他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大奸臣!”
來回的渡著子,李子淵憤恨不平的嚷道。
“他把兵往大名府一調,若是孤把楚軍主力調往河南,到時候,他只需要從大名往西一攻,到那時,孤這邊這是首尾難顧,他是去沈陽了,可是山海關那里還有他的一萬多精銳,他隨時都能從海路增兵過去,萬一他再從那里來個直搗黃龍,孤如何應對?非但是盡為他人做嫁衣,甚至就連孤的腦袋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打了這么多年的仗,朱明忠不過剛一出兵大名,李子淵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想著朱明忠的奸詐,他更是惱羞成怒的嚷吼道。
“世人皆言他朱明忠是大明的忠臣,可他就是今日之曹操,他挾天子于海外,他為自保,而不愿北伐,他現在更是千方百計陷孤于當前困境之中,此等賊子,若是不殺,大明又焉能中興!”
在大王抱怨的時候,朱升應并沒有說話,他理智的選擇了沉默,他知道現在大王有滿腹的不滿要發泄。
“他姓朱的是忠臣?”
李子淵冷笑一聲。
“這可真是笑話,若他是忠臣,為何現在還不請皇上回京,他不過就是裝出一副忠臣的模樣,我敢說,將來第一個殺皇上自立的,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