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媚的陽光下兩艘巡航艦和往日一樣,在數艘人力劃動的舢板的帶動下駛進了南天門的海港,在陽光的照耀下,巡航艦上紅色的日月旗映著白色的風帆顯得分外的顯眼。因為在大海上大明的“明”字旗并不怎么醒目,所以在艦隊的要求下,朱明忠為其制定了一面特殊的旗幟——日月旗。
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有了日月旗,早在一個世紀前,明朝的商船看到葡萄牙人、荷蘭人的商船在船頭都掛了一面國旗,這樣在海上有利于區別。于是明朝商船也在船頭掛一面“國旗”,表示是明朝的船只,而這日月旗并沒有定制,顏色也是各種各樣。
不過艦隊遠征緬甸歸來之后,面對在海上識別不易,希望按照西洋制定旗幟的建議,讓朱明忠意識到現在大明并沒有國旗,盡管作為藩王他并不能制定國旗,但是卻可以制定“海軍旗”,而紅底的日月旗順理成章的成為海軍旗,現在非但為艦隊懸掛,同樣也為大明的商船懸掛,現在更是通行于南洋各地。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成為大明的象征。
就像現在相隔數十里,也可以通過旗幟分辨出船舶的身份,如此一來更有利于海戰以及南天門的防御。
“從海州來的軍艦!”
南天門,故名思議,這里是南天之門,當碼頭上的人們又一次看到從國內駛來的軍艦隊時,他們中的一些離開故土已久的人們,更是激動的揮舞著手臂,并瘋狂的吹著口哨,迎接著這些不遠萬里來到南天門的艦隊。
只有身在這里的人們,才知道艦隊對于海外意味著什么。也只有身在海外,才知道鄉音的可貴,在軍艦入港的時候,小舢板上的人們更是不斷的詢問著艦上的人們,詢問著是否有同鄉,聽著那讓久違的鄉音時,甚至會激動的流下眼淚。
這樣的一幕,在南天門并不常見,但每隔數月,總會有幾艘軍艦不遠萬里駛抵這里,艦隊總需要進行遠航,總需要遠航訓練來了解這片海域。
“知道在這里艦隊意味著什么嗎?”
坐在望海樓上,身為南天門總督的李士棣手端著茶杯,對著坐在面前的友人說道。
“意味著生存的根本,只要艦隊存在于此,我大明的日月旗便可于此地飄揚,莫說是當地的土著,就是西洋人也好……”
唇角微挑,李士棣冷笑道。
“在南洋,亦無法輕視這里!不是因為我們在這里有多少人,而是因為我們在這里有著整個南洋最強大的艦隊!只要我們的艦隊在這里存在一天,就沒有任何人敢于忽視我們的力量,我們所擁有的力量隨時都可以將它們從這片土地趕出去,他們為什么會容忍我們在這里建立自己的據點,不是因為他們有多么的寬宏大量,也不是因為這片土地足夠遼闊,足以容納下我們所有人,而是因為我們的力量不是他們所能夠挑戰的,至少現在我們在這里擁有的力量,會讓他們保持沉默。”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士棣的神色顯得很是得意,他本來應該說是很不起眼的一名海軍軍官,但是機遇恰到好處的把他推上了前臺,成為了南天門的第一次總督。
作為南天門總督,他倒也算是不辱使命,在他的治理下,經過兩年的發展,南天門已經不再是那座只有千余人的海濱小漁村,而是一座人口近萬的城市,在城外還開墾有數萬畝水田,來自國內的移民以及流放犯,促進了這里的繁榮。同樣也讓這座城市,成為明人染指南洋的據點之一——在一河之隔的半島上,現在已經有明國僑民在那里發現了錫礦,很快,那里生產的大錫,就會源源不斷的運往國內,從而進一步加大這里與內地的聯系。相比于軍事力量的存在,這種經濟上的繁榮,正是明軍能夠永遠掌握南天門的根本原因。否則對于江北來說,南天門就是一個負擔,而任何負擔都不可能長久。
可是現在南天門對于江北而言,已經慢慢的成為了一頭奶牛,可以為江北帶來更多的利經濟上的回報,而這才是長久持續發展的根本。
“制臺所言甚是,像去年荷人艦隊若非是懼怕我大明艦隊兵威,恐怕其定會發兵臺灣,又豈會半途撤退?”
紀律于一旁恭維道,他是山東人,是因緣際會幾經巧合到了江北,然后進入清河書院,再后來于地方官廳中任職一年多后,年初被調至南天門,作為李士棣的副手。現在兩個人與其說是助手的關系,倒不如說是朋友,所以在很多時候他都表現得非常隨意。
他口中提到的荷人艦隊,是去年巴達維亞派往增援臺灣的揚·樊德朗少校率領的艦隊,只不過,他們在經過南天門海域時,恰好與駛往南洋進行遠航訓練的“秦”號遭遇,那些荷蘭人幾乎是下意識的以為,他們是意圖進攻巴達維亞,于是立即撤退返回了巴達維亞。
“不過只是巧合罷了,當時揚·樊德朗少校他們本身就是心虛,雖說南天門分艦隊只有三艘巡航艦,但與他們的武裝商船相比,我們的卻都是40門炮的快速度巡航艦,而“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