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鰲拜把這句說出之后,玄燁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別說他的臉難看,就是簾子后的太皇太后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
蘇克薩哈抬起頭來,卻見太皇太后面色陰沉,半響,他才聽到太皇太后平靜地說道。
“我也是老不中用了,只是尋思著能享上幾年的清福,能過上個太平日子,咱們滿洲人能安安生生過了這一關。你們幾個輔政,我也是瞧著的,瞧著你們辦差心里也是踏實的。”
幾人正詫異她怎么說這些,忽然她的音調一變,提高了嗓子說道。
“誰知卻不是那么回事!你們以為哀家便殺不了你們么?”
驟然提高的聲調極為激憤,連玄燁也嚇得一顫。
被太皇太后這么訓斥著,三位輔政無不是連連叩頭,蘇克薩哈更是顫聲奏道。
“奴才……”
“沒你的事!”
太皇太后不等他說完,便冷冷打斷他的話。
“我倒想知道,鰲拜,你是輔政大臣不假,這朝政之事,也確實應該照先帝的遺命,由你們幾個輔政,也沒錯,怎么著,難不成皇上便連問上一問也不能問了?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么說話的!”
見太皇太后如此咄咄逼人,三位輔政大臣無不是伏地不答。而遏必隆總覺得自己再不說話氣氛便緩和不下來了,于是便輕咳一聲說道。
“太皇太后千歲!皇上是大清國的皇上,是奴才們的主子,這朝政自然是能問得的。”
而索額圖一聽,立即乘機說道。
“皇上、太皇太后息怒!千萬別氣壞了金尊玉貴之體!”
說著暗遞眼色示意皇上收場。
盡管太皇太后的話語,讓玄燁很是爽快,尤其是看到鰲拜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時,更是倍覺暢快,可是神索額圖的眼神,還是讓玄燁知道,太皇太后發發火便成了,于是便說道。
“太皇太后息怒,一切都是孫兒的不是,這朝政之事,孫兒尚是年幼,自然應該多聽幾位輔政的。”
玄燁的表現讓太皇太后暗自于心底點點頭,然后看著伏首于地的三人冷笑一聲說道。
“皇上在你們眼里,不過就是一個無知頑童罷了,正是如此,才得多跟列位多學著,這朝政的事兒,若是你們不教他,誰來教他?今日倒是我老婆子多事了!好了,都退下吧!”
說罷她便拉著玄燁拂袖而去!
皇上太皇太后等人一走,殿堂里一片死寂,人人臉色灰白,惟鰲拜滿不在乎地站起來,笑著說道。
“別跪了,退朝了,咱們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