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非如此呢?
凝視著遠方的霧氣朦朧的戰場,李子淵不由感嘆道。
“其實,孤此生最佩服的人,就是成仁,以成仁悍勇,可以稱之為“當世第一勇將”,只可惜……”
“只可惜其只有……匹夫之勇罷了。”
好吧!
這個時候,在勝利者的面前,人們自然會千方百計的迎奉著,至于失敗者,沒有會在意他曾做過什么,或者說,他有多么的優秀,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他失敗的現實。
“匹夫之勇?”
冷笑著,李子淵的眉宇間顯得有些不悅,即便是作為對手,對于朱明忠他一直都是敬之畏之,他從未想到,自己能夠贏得如此利索,如此的順利……一切,遠超出他的想象。
“淮藩之勇,又豈是匹夫之勇?”
這么冷笑一聲,李子淵長嘆道。
“既生瑜,何生亮?待明日天晴之后,收得淮王尸體,切匆傷及半分,淮王畢竟是功在我漢人江山,功在我漢人,孤雖僥幸勝他,可卻亦敬其為人。待回頭以王侯禮葬之!”
這么一聲長嘆之后,李子淵的神情之中,大有一副可惜的模樣,周圍的人被他這么一說,無不是紛紛言道著大王高義。
也就是在眾人的稱贊中,李子淵又故作模樣的說道。
“至于淮藩子嗣,他日亦可承襲淮藩。”
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不過只是勝利者的“仁慈”,這不過只是為了招攬人心罷了,不過只是為了能夠讓淮藩上下能夠“順應天命”,把那孤兒寡母交出來,畢竟,淮藩現在掌握淮閩兩系大權,如果淮藩頑抗的話,到最后誰勝誰負尚且未知,更何況,現在還有西南也降了淮藩,只不過,西南的那些人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墻頭草,完全不足為懼。
“大王,臣以為,若是淮藩知其兵敗之后,其勢必將會領少主逃至海外……”
一旁站著的朱應升突然插話說道。
“大王,淮藩于海外把握有臺灣、南天門以及平南等地,若是其逃竄海外,只恐怕必將為患我大唐!”
沒有想到居然會勝的這么利索的朱應升,在片刻的驚愕之后,立即出言建議道。
“以臣之見,大王或可許以高官厚祿與其水師,如此,可以避免其逃竄海外,且他日又可保全海外之地……”
在唐王府的眾臣之中,只有朱應升曾經看過淮藩出的《海外行省圖說》,那本書中詳細的描述著海外各殖民地的情況,羅列著忠義軍奪取的地區之遼闊,當然,也會告訴世人,西洋人同樣也在奪取殖民地,而且他們的海外殖民地數十倍、上百倍于本國國土,更遠甚于大明。他同樣在告訴世人一個道理——如果大明錯過海外擴張,無疑于錯過未來。甚至還在書中告訴世人,如果當年大明能夠擁有海外殖民地,將流民移民到海外,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李闖陷京,自然也就沒有了后來的滿清入關和其入關后的屠殺。
對此,朱應升一開始尚還有些疑慮,可是后來隨著對其海外殖民地的了解,很快接受了這種思想,他現在之所以會提到這一問題,就是為了確保海外不失。
“你們當真以為,那海外之地是為殖民?”
冷笑著,李子淵朝著那霧氣朦朧的戰場看去,然后冷笑道。
“外人不知,孤卻知道他朱明忠當日所圖海外,不過是為一種偏安之地,若是他之子嗣若是能逃竄海外,孤自然不會追至天涯海角,其偏安海外,又能耐我何?海外蠻夷之地……孤不欲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