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偏偏交趾如此,而那些官員于內地卻不敢如此?”
深以為然的點頭之余,呂留良好奇的問道。
“撫臺,而安南自秦漢起直至唐朝,皆是中國疆土。成祖復其改交趾省,方令故地重歸中國。可是,如此仍不改交趾為初納新地的事實,因交趾省地處偏遠,內地官員視交趾畏途,其地方官大多數來自鄰近的廣西、廣東、云南三省,且只不過略識文字,他們冒險深入蠻荒,所為者不過就是發財,且因為交趾初附,即使是其盤剝致使民反,也可言稱“土民思舊作亂”以掩蓋其盤剝。若有桀黠者加以鼓煽,自然也就是叛亂四起了。”
“依你這么說來,皆是惡吏壞我交趾之事了?若是一味待民以寬,又如何能讓土民畏法?讓其甘為順民,受我中國教化。”
呂留良冷笑道。
“所以,才需要恩威并施,順者受我中國教化,逆者殺之,可若是官逼民反,自然就是二十年經營,附之東流了。”
“那么,照你這么說,在占城、平南施行州縣,不過只是下策,絕無施行的道理了?”
問出這個問題時,呂留良特意朝陛下看了一眼,這兩個地方,可是陛下為大明打下的疆域。
“非是絕無,而是不妥!”
葉適之直接了當的回答道。
“當年官員視交趾為畏途,今日學生亦聽聞朝中官員皆視占城市、平南為畏途,視于兩地上任,不異流放。而吏部擇人時,往往以不稱職官員往兩地,作為懲罰,如此,長久以往,兩地盡是劣吏之時,就是兩地叛亂四起之日。”
“所以……”
呂留良看著葉適之,然后沉聲說道。
“你才以分封為解決之法?”
在提及分封時,呂留良的內頭還是猛然一動,畢竟,他是分封的支持者,而且是宗室領兵分封的支持者,在這一點上,朝中許多官員與其立場一致,畢竟清虜入寇的教訓,讓他們不得不引以為戒。
只是一直以來,他們都無法說服陛下,但是現在,陛下,似乎有些意動了。
“封建西南,有何不可?”
迎著呂留良的目光,葉適之回答道。
“與其讓朝廷數十年之功于貪官污吏手中毀于一旦,還不如裂土宗室為諸侯,讓他們為大明拓土守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