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要因為幾只惱人的蒼蠅而錯過如此良辰美景啊。蒼蠅總歸是蒼蠅,頂多也就是嗡嗡叫上兩聲。”
“是,是,置丞說得是。鄭柞不過只是過梁小丑,焉能與天朝相比。”
莫敬宇連忙奉承道。
在接受大明派遣的置丞時,他是南洋是第一個接到圣旨,也是第一個答應設立置丞的國家。與其他的土王不同,在這件事上他并沒有多少憂慮。是因為他確實需要借大明的名頭自保,是因為沒有大明的保護,莫家非但保不住高平,甚至連性命都難以保全。
而且他還注意觀察著位于南方的占城,占城國,原本不過是黎朝掠奪的對象,黎利自立后,以占城“不修職貢”為借口,滅占城,不過,黎利尚未徹底滅亡占城。占婆的殘余勢力在剩下的五分之二國土上建立了占城、南蟠、華英三個小國,作為京族政權的附屬國仍在茍延殘喘。。
莫朝被趕到越北高平一隅之后,號稱“中興”的后黎朝卻再次南北一分為二,北方的權臣鄭松“挾天子以令諸侯”,阮潢則在南方與之相埒,自稱大越國阮主,南阮、北鄭對峙后,歷代阮主無不致力于向南擴張,阮主阮主又南下伐占城,迫使占王將潘郎江以北之地全割讓予阮主,占城的國土僅余潘陀浪地區,幾乎達到亡國的地步。
而這種情況直到大明進入占城之后,才得以有較大的改觀,大明進入占城后,不但迫使阮主歸還了部分土地,還在占城駐軍,提供保護。而受盡阮主欺辱的占城王最后甚至直接獻土,雖說從土王變為大明的封歸化侯,可于占城人來說不管怎樣他們從此總算不用再受人欺凌了。而不是象從前那般任阮主其凌,被阮主的使臣喝趕著進貢。作為歸化侯的占城王,或許不再像過去那樣“唯我獨尊”,可畢竟也是大明的安樂侯。
占城的變化,對于莫敬宇來說,自然也一一落在眼里。也正因如此,他才愿意扯著虎皮當大旗,借大明的名頭自保,
“如今鄭柞攜兵想犯我高平,實則是冒犯天朝,以卑將之見,置丞大可修書一封,加以斥責,想來鄭柞必定不敢冒犯置丞。”
莫敬宇的話,讓金存一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見其想借大明的名聲自保,他的心里一笑,大明的旗號,可不是那么好借的。
“這樣吧,待他日,本丞若是往升龍去的話,再順道同他們談談吧。那大越雖是蠻橫,終究不過是我大明的藩屬而已。”
金存一話鋒一轉說罷后,便淺淺的品了一口本地的米酒,酒入口中的感覺,就似這高平的女子一般溫婉。
莫敬宇與其臣下置丞這么一說,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他們無不是按自己的想法理解著金存一口中“談談”,這一談,指不定就能像大明向廣南的阮主索要占城故地一般,沒準,還能索回莫朝的故地。
那莫敬宇立即高聲稱贊道。
“大明不愧為天朝上國。有天朝為我莫氏做主,卑將也就放心了。”
所謂的“卑將”不過只是在金存一面前自稱,就像大越的黎家,廣南的阮家,一個個都是自稱皇帝,對此,金存一自然非常清楚,不過那是過去,現在,有置丞駐于其城內,他們自然不敢再像過去那樣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