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其實與社學相比,倒也沒有什么區別,這關外不比關內,村落少,人丁稀各家子弟先在家自學,十歲后入學校讀書,寄宿于學校內,與普通的社學相比,這些學校偏重兵事,畢竟,將來他們總是在服役的,這是為臣子的本份,我等受陛下封賞授田,自然應該為我大明守土。”
朱倫圻看到李明和提及此事時,神情非常平靜,按照《大明軍律》,軍人入役三年后,如無戰事就可以退役,但是退役后,直到其子嗣入役前,都是在鄉軍人,需要隨時響應征召。
授兵以田,領田之家,世代為兵。
這一點看似與高皇帝沒什么區別,可實際上區別卻大了。現在大明并沒有軍戶,所有的兵戶,不過只是一個說辭,他們只需要于軍中服役三至五年,然后退役為在鄉軍人,而作為服役和在鄉侯命的回報,他們得到一塊只能傳給長子的軍業田。
就是這塊軍業田區別著兵戶與普通百姓——他們的長子在接受軍業田的代價同樣是服役三年,直到其子再次入役,才從在鄉名冊中除名。
如此往復循環,大明得到的是千百萬世代服役的兵卒。看起來與軍戶沒有區別,可是從軍業田的分賞繼承,再到從軍考核等等,都有極為繁瑣的規定。也使得大明無需為兵源發愁,而且可以通過層層選拔得到優質兵源。
“所以,保命的家什,總是要多學一些。”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朱倫圻點頭之余,指著書架上的書說道。
“不過李隊長,家里放這么多書,必定是希望將來領公子能夠考取軍校吧。”
對于普通的軍人世家來說,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通過考取軍校成為軍官。
“書總是要多讀一些的。”
李明和回答道。
“無論是將來能不能成為軍官,多讀些書,總是沒錯的。將來,無論干什么,總離不開這些,作為軍人,也要識字,只有識字,讀書,才能明辨是非,才知道軍人應該擔負什么樣的責任。”
與部隊中的很多人不同,李明和過去曾讀過書,自然不需要像軍中的弟兄那樣在軍中學識字,這也是他和其它人的不同之處。甚至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成為大隊長。
朱倫圻看著李明和說道。
“你說得對,過去我大明的軍人,往往就是因為不識字,不能明是非,才使得軍中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是見利忘義之徒。孤也不繞圈子了,開門見山說吧,這次孤之所以來這,就是想次敦請你出山,隨孤一同去封國,你曾在于軍中多年,也曾深入蠻地,自然知道如何鎮蠻撫夷,怎么樣,李隊長,可愿意出山助我?”
然后他的話聲一揚,指著書架上的書說道。
“李隊長,即便是令公子讀書數載,考取軍校時,也要經過一番苦功才有可能,可若是李隊長愿助本王,他日隊長必定為周國勛臣,雖不能為王侯,但卻可為君士,與國同休,又何需為后人憂心?”
朱倫圻倒也直接,一上來就是直接誘之與利,他甚至都沒有拿出見面禮,而是換了另一個見面禮。誘惑,有時候,可以換另外一種誘惑,其實所謂的誘惑非常簡單,無非就是財色功名利祿。
“只要李隊長愿意助本王,本王便以府衛指揮使一職相侯,不知李隊長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