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車也會出事故,沒有什么區別,千分之一的概率,比水車碰到洪水的概率要小很多。”
“那不一樣……”
“沒有什么區別!”
李昆山壓根就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他繼續說道。
“機器的使用都有風險,一千個小時,相當于連續工作40多天,如果每天都進行檢查,每天都停機檢查的話,我敢保證,可能一年都不會出故障,至于爆炸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因為蒸汽機有水有煤就能生產,這一樣,限制北方不能辦廠的冬天也就不會對工廠造成任何影響,而且相比于江南,北方更適合辦廠,因為江南的煤礦不足,而我大明的煤礦大都在北方,在東北,甚至還有可以露天開采的煤礦,祁學弟!”
盯著祁子濤,李昆山繼續說道。
“你想想,如果北方的工廠都用蒸汽機的話,我們的工廠生產效率會超過江南,可以就近用本地的棉花生產——過去,我們的棉花都是要運到江南,讓江南的工廠生產出來的紗線,然后再返銷到北方,現在我們可以就近利用本地的原料進行生產,這樣,北方的經濟就會得到發展,而銀行也可以從中獲得更多的利潤,當然,對于富達來說,這些并不重要,富達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進一步擴大市場……”
看著面前的祁子濤,李昆山繼續拋出他的誘餌。
“比如東北,東北比我們這里更冷,他們比我們更需要蒸汽機,有了蒸汽機,東北的工廠就可以日以繼夜的生產,而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很多貨物只能從江南購買,對于官府來說,有了工廠可以征收更多的稅收,東北總督肯定樂意看到這些,如果富達銀行能夠促成此事的話,祁學弟自然也就是東北總督的坐上賓,到時候,進入東北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李昆山這么一說,讓祁子濤一陣心動,可在心動的同時,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之外的危險。
“蒸汽機會爆炸的!”
“現在幾乎不會爆炸!”
“空口無憑!”
“所以,我才找到了學弟,為兄愿意為老弟作這個證明!”
見對方終于跳進了自己的坑里,李昆山笑逐顏開的說道。
“怎么樣?只要富達銀行借給我一筆款子,為兄保證了最多三個月,就讓你見到效率,等到年底的時候,你就可以直接拿著我的廠子去和東北總督商討,不知老弟以為如何?”
李昆山來這里就是為了借錢,因為沒有人愿意借給他錢,所以,他才會找到祁子濤,因為他知道富達現在野心勃勃的想要把手伸進東北,他們需要東北總督的幫助,而蒸汽機就是一個禮物。一個敲門磚。
當然,李昆山更需要蒸汽機,他需要蒸汽機讓他的工廠一年到頭,日夜不停的生產,他需要工廠的正常生產來獲得利潤,然后償還貸款,挽回自己的名聲,當然,他也需要從中獲得屬于他的利潤。
面對李昆山的游說,祁子濤沉默了,他知道對方所謂的“敲門磚”實際上包含著很多風險,萬一蒸汽機爆炸了,一切都化為了泡影。到時候,非但門敲不開,甚至就連他本人也會成為笑話。
可是銀行……猶豫片刻,祁子濤心里做出了一個決定。
“你需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