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化外之地罷了,主公,臣以為……”
酒井忠勝想到剛剛收到那份公文,便開口說道。
“三天前,輪流擔任長崎戒備的長崎奉行福岡藩黑田光之來信提到,已經三年沒有蘭船駛入長崎,現在駛入長崎的商船只有明國船,風說役消息來源單一,且風說書內容已經重復,長此以往,勢必對日本不利。所以,其來信詢問,主公是否可以派遣家臣以及風說役,搭乘明國的船只前往明國,以搜集所需要的信息。”
原本酒井忠勝是準備把黑田光之的這份報告壓下去,畢竟“鎖國令”是初代家主的命令,完全沒有必要理會黑田光之的擔心。
“派使者前往明國!”
德川家綱詫異之余,稲葉正則立即說道。
“主公,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鎖國令”是幕府屢次重申,無例外之法,又豈能因小失大,若是今日派出使者,他日必定有地方大名要求重新開港,重造大船,到那時,只恐怕夷教會再次襲入日本,甚至會導致西南大名坐大……”
相比于酒井,稲葉正則一心想要維持的是幕府的利益,并不是所有的大名都贊同鎖國,之所以嚴禁日本人出海,甚至不惜采取厲法,并不僅僅是為了禁止天主教的傳入,最根本的原因是為了制止西南大名利用海外貿易增強實力的傾向,鞏固了幕府在全國的統治地位。
“不過就是幾個使者而已,而是是事出有因,主公。”
相比于稲葉正則的小心謹慎,唯恐因此引起地方的不滿,獨斷專橫慣了的酒井忠勝顯得極為自信。
“即便是西南諸藩質疑,也可以用蝦夷地反駁他們,此次派遣使者,并不是為了貿易,也不是為了其它,僅僅是為了處理蝦夷地的問題,我們總不能坐等著明國使節上門吧,主公,即便是明國使者來到了日本,也不可能來到江戶,所以派出幾名使者是沒有問題的。”
“主公……”
不等稲葉正則說下去,德川家綱便制止了他,然后對酒井忠勝說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派出使者吧,況且,我也想知道,現在的明國是什么模樣,畢竟,這些年對于明國,不過只是道聽途說而已。而且,我們也應該對他們恢復河山表示我們的祝賀。就這樣決定了!現在的明國……”
面色蒼白的德川家綱目光投向遠方,然后喃喃道。
“到底是什么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