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卿,上個月,你請仕還鄉,朕原道你是從龍之臣,一意挽留,誰曾想今日卿居然胡言亂語如此,如此,朕便準你致仕……”
什么!
別說是錢磊本人驚呆了,就連方以智等人,也無不是瞠目結舌的看著陛下,他們沒想到陛下居然會如此惱怒。
錢磊,可是從臣舊臣!
陛下怎么能如此對待舊臣?
錢磊同樣也被陛下的決定給驚得說不出話來,盡管已經七十有五的他,早就希望致仕,可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現在他不是致仕,而是被趕出了內閣。
被陛下趕出了內閣。
不等方以智為錢磊挺身而出,周培公便立即站出來為說道。
“陛下息怒,臣以為陛下此旨不可……”
不等他說完,正在氣頭上的朱明忠便惱聲道。
“怎么,難道,朕所下是亂命不成!”
盯著周培公,朱明忠的聲音變得的冰冷。
但凡是人,都有逆鱗,而對于朱明忠而言,國土就是他的逆鱗,或許他可以非常大方的把南洋、把世界都分封給兒子們,但是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華夏的擴張,可是在此之外,他的內心對于國土的范圍,仍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現在有人把他的國土割走了,又豈能不惱。
眼見殿中的氣氛緊崩至極,錢磊便巍顫顫的端持象牙笏板,長揖道。
“臣謝陛下隆恩!”
再一次長揖,隨后他說道
“陛下,臣老朽方才口出胡言亂語,但臣以來,若是同時于西域與滿清、俄羅斯兩國交戰,實為不智之舉,而且滿清此舉,本就是為了借俄羅斯屏障其與我大明之間,令我大明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如此,其自然可以從容應于南方發展,如果我大明因為西域之地,與俄羅斯陷入戰爭,那么,豈不是正讓滿清如愿,所以臣以為,至少眼下絕不應該對俄羅斯以兵火相逼……”
反正已經被趕出了內閣,錢磊倒沒了顧忌,直接把他內心中的想法一一道出。
“臣附議!”
“臣附議!”
……
接連的贊同聲,讓朱明忠的眉頭一鎖,心底的怒火淡去后,盡管覺得方才太過苛責,怒火中燒時才會那么失態,可現在木已成舟。
“好一個不以兵火相逼,難不成還在重長計議不成?”
朱明忠冷冰冰的說道。
“錢卿,難道,朕就要坐視俄羅斯占我大明之土嗎?”
“陛下,西域尚不是大明之土!”
朱大咸的頂撞,讓朱明忠不怒反樂。
“好一個尚不是,在你們的眼里不是,可在朕的眼里,西域早在千年多前,就已經是我大明的國土,西域漢唐時就已開拓設府,那里又豈不是我大明的國土?朕告訴諸卿一句——但凡是我漢人到過的地方,皆是我大明之土,別說是西域,就是波斯……將來,也不是不能納入本土,那是在唐代時是波斯都督府。既然唐代就已經設府了,那么波斯就是我們的,至于什么薩菲,朕是不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