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略乃被謀略國家自身之罪”。
四個多世紀之后,這句話為世人所熟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句話貯藏著什么含意,而在17世紀晚期,即便是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人也不知道,這句話的背后又是什么含義。
一個韃靼人!
在土耳其,韃靼人很常見,在土耳其人的軍隊中,一向都離不開韃靼人的輕騎兵,他們既為土耳其大軍提供戒哨,同樣也要為大軍提供糧草——四處出擊,就地取糧。也正因如此,在奧斯曼帝國,韃靼人享有一定的地位。
不過,對于巴爾干地區的人們來說,在這里卻很少見到韃靼人。所以當一直膚色稍黑的韃靼人出現在這里的時候,總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不少人都警惕的看著他,看著這個來自異鄉的韃靼人。
不過,一個韃靼人的出現,并沒有引起當地基督徒的恐懼,甚至,一些好事者,還盯上了這個韃靼人,不過,他們顯然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在這個國家,任何一個天方教徒被殺,都會導致數十個基督徒被死。
殘暴并不能解決問題,但卻可以威懾所有人。讓人們不敢輕舉妄動,幾乎每天,都有人迫于壓力改變信仰。但更多的人卻堅持著信仰。
看著路邊那些人投來的目光,田經遠只是默默的觀察著他們,在過去的半年中,他一直在希臘、瓦拉幾亞、摩爾達維亞等地游歷,當然,并不是以大使館人員的身份,而是冒充韃靼人的身份,畢竟那些的韃靼人——也就是當年留在歐洲的蒙古人,相貌與明人相近,至少歐洲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越是深入這個看似強大的國家,田經遠的內心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與渴望,他所看到并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座火山!
一座隨時有可能噴發的火山。
“**,所欠缺的只是時機而已……”
正當田經遠的心里這么思索著的時候,路邊有人沖他喊道。
“韃靼人,你過來一下。”
順著聲音看去,田經遠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穿著土耳其式長袍的人,從衣著打扮上來看,應該是一名本地的行政官員。
按照天方教徒的規矩行禮之后,田經遠就邀路邊的咖啡館里喝咖啡,在喝著咖啡時,埃芬蒂一直在打量著眼前這個韃靼人。
“韃靼人,你來自什么地方?”
“回老爺的話,我來自克里米亞。”
田經遠用流利的土耳其語回答道。
克里米亞是奧斯曼的附屬國,多年來一直向奧斯曼提供大量的騎兵。
“哦,克里米亞,我知道那里,在軍隊中的時候,我曾經認識幾個和你一樣來自克里米亞的朋友們,我曾聽他們說過,你們除了打仗之外,就是前往東歐捕捉異教徒奴隸,你們把這稱為“草原的收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