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玄燁的心底盡是一陣苦澀。淚水自然而然流了出來。皇上都哭了,其它人也必須要哭。一時間殿內殿外一片哭聲,幾百人、甚至上千人一同哭泣的模樣,那可真可稱得上是驚天動地。
索額圖到底還是朝中重臣。他知道這樣哭下去是不行的。現在時局如此,可不是哭能解決問題的。況且,孝心盡了也就可以了,當然,這話他不能說,于是便忍住悲痛,止住哭泣,膝行到皇上面前。
“主子,太皇太后仙逝,乃國家之大不幸。奴才深知皇上心中的悲痛,望皇上善自珍重,節哀順變,以負天下之望。況且,老佛爺的后事,也需要皇上拿個主意,早做安排。”
玄燁早已哭得昏昏沉沉了,聽了索額圖這話,勉強抬起頭來,泣聲不止地說。
“這有什么難辦的?居喪守制,廬墓三年,自古皆是如此,而且非如此,不能聊盡人子之心。”
索額圖和跪在那的眾臣無不是一愣。
皇上要守墓三年!
三年之中,國家無君!
這還得了!
不過,誰都知道,這話也就是說說,先前詫異歸詫異,這守制三年,指的可不是帝王,但帝王總要做個姿態。
眾大臣一齊湊到跟前,同聲勸說道。
“請圣上暫起龍駕,容臣等詳奏……”
索額圖見狀便向侍衛們擺手示意,幾名侍衛忙上前摻起玄燁,在靈床旁邊坐下,幾個大臣又連忙跪過來行了君巨大禮。玄燁垂著頭,無力地說道。
“有什么事,你們簡單點說,朕……已經心力交瘁,支撐不住了。”
索額圖緩緩地說道。
“皇上,天子居喪與尋常百姓不同,取三九之數,就是二十七個月,此款明載于周禮之上,自古如此,請圣上明察。”
玄燁斷然回絕了。
“不行,朕以孝治天下,不守三年之喪,如何為天下表率。”
索額圖想到,天子居喪守墓,必然要由太子監國。想到這,他自然看了一眼太子,看著只有十歲太子,他自然又想到了另一個現實——明國,明國的威脅可是擺在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