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征遠突然意識到,也許,他選錯了對象,不因為其它,而是靳家的過往會讓靳文博選擇拒絕。
“使君……”
不等靳文博開口,萬征遠就打斷他的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也許,你會問,我為什么會這么做!”
迎著靳文博的視線,萬征遠解釋道。
“首先,我們可以看到一點,無論英格蘭如何選擇,愛爾蘭人會支持信奉天主教的詹姆斯,而不是威廉,即便是英國議會宣布威廉是國王,愛爾蘭議會也不會隨從英國議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宣布詹姆斯依然是國王,這也意味著,詹姆斯二世會在那里得以廣泛的支持,相比于新教徒國王,愛爾蘭人更樂意支持一個天主教徒作為國王,這是毋庸置疑的……”
從1541年起英國國王兼任愛爾蘭國王以來,愛爾蘭逐漸被英國滲透,但是宗教問題一直都是兩者最大的問題,愛爾蘭主要是天主教徒,英國主要是新教徒,宗教問題導致兩者之間矛盾沖突不斷。這同樣也是萬征遠的依據,對于這一點,靳文博并不懷疑,已經來到歐洲十幾年的他,非常清楚,宗教在歐洲人的日常生活中是何等的重要。在宗教的作用下,愛爾蘭人必定會站在詹姆斯二世的一方,但是并不夠。
見靳文博并沒有開口,萬征遠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又繼續解釋道。
“法國人的支持,愛爾蘭人的支持,這當然都不夠,畢竟,前者的支持是有限的,后者的力量是薄弱的,可這只是我們支持他的前提,支持他的另一個原因是什么呢?是因為失敗者會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夠奪回權力!”
盯著靳文博,萬征遠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
“與勝利者合作,我們能夠得到的東西是極為有限的,利息,僅僅只是利息,可是如果與失敗者合作呢?一個已經注定要失去王冠的人,他注定要失去了一切了,那么還有什么不可以拿出來交易呢?要知道,這些交易對他來說,只是……”
“只是空頭支票而已!”
靳文博笑了笑。
“我可以想象得到,詹姆斯會開出什么樣的許諾,會簽下什么樣的條約,但是使君,你要知道,這些都是空頭支票,是不可能兌現的。”
“不可能兌現?你是在說笑嗎?”
萬征遠睜大眼睛,有些激動的說道。
“怎么不可能兌現,對于別人來說是不能兌現的,但是對于我們,對于大明,有什么是不可能兌現的,我們的艦隊就是兌現那張支票的保證,當然,也許并不需要,畢竟,我們的目標并不僅僅只是如此,有了銀行的支持,詹姆斯可以雇傭一支龐大的軍隊,也許他無力奪回英格蘭,但是如果他在都柏林存在一天,英國就分裂一天,世界上就會有兩個英國,一個倫敦,一個都柏林,他們彼此之間的撕殺,戰爭為阻擋他們向外擴張的腳步的,而且……”
沖靳文博微微一笑,萬征遠拋出了另一個誘餌。
“有了詹姆斯簽下的條約,也許,我們可以得到整個北美,未來在那塊殖民地或者某位皇子的封地上,銀行可以得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回報,您覺得呢?站在商業的角度上,應該與誰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