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當然是好。不過別忘了,說到底,他們總歸還是外人,那怕他們現在起著和我們一樣的名字,說著一樣的語言,還是沒辦法改變這一切,他們骨子里野蠻,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作為參謀的丁懷林有些不滿地說道。
“這些人在我們這里接受訓練,和我們的人一樣的訓練,可許他們現在看似馴服,和我們一樣,可是將來萬一要是他們站在我們對立面,成為我們的敵人呢?他們熟悉我們的戰術,到時候,我們肯定是要吃虧的。”
如果是在殖民地咨議會上,丁懷林的話必定會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畢竟,多年來,殖民地與土人的沖突給太多的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曾經的教訓讓他們不敢相信土人。即便是在休倫人一直是他們踏實的伙伴的情況下,仍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土人,更何況,現在還要與敵人——與易洛魁人進行合作,對于那些易洛魁人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朋友,與易洛魁人之間的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哦,你真的這么覺得嗎?”
錢同反問道。
“不是我真的這么覺得,而是你不覺得這么做有風險嗎?我從來沒有反對過將休倫人征召入伍,我反對的是把易洛魁人納入這個序列,休倫人和易洛魁人不同,他們離開了我們的保護,就會被易洛魁人立即消滅,所以他們只能依靠我們,甚至心甘情愿的被我們打散,散布在我們的定居點中,接受被同化的現實,再有幾十年時間,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休倫人,他們會融入我們之中,可是易洛魁人呢?我們根本就控制不了他們。”
丁懷林一邊指著窗外,一邊有些不滿的說道。
“易洛魁人的地盤不在我們的控制中,我們甚至根本就不能對他們產生任何影響,這個時候對他們進行教化,有什么意義呢?沒有任何意義,我們把他們的子女接到我們的學校里進行教育,真的可以教育出愿意追隨我們的人嗎?或許,或許會有一些人追隨我們,可是,還會有一些人會反對我們,他們會把在這里學到的一切,應用于反對我們的斗爭之中,如果他們來到了我們的軍隊里,他們學會我們的戰術,到時候,我們所要面對的就是一群掌握了先進戰術的敵人!”
作為參謀的丁懷林所反對的正是總督對易洛魁人制定的教化政策,這種教化不僅僅包括學校,甚至也包括防衛軍,未來防衛軍也要吸納一部分易洛魁人,當然是接受教育之后的易洛魁人,在他看來這就是潛在的危險。
“危險肯定是有的!”
錢同笑著說道。
“可是,這個危險,并不見得什么危險,老伙計,你別忘記了,先進的戰術……你覺得的那些土人如果在戰場上與我們正面一銃一彈的對面撕殺的話,誰占便宜?是他們嗎?我們擁有更先進的火銃、火炮,而他們呢?或許他們可以得到一部分武器,但絕對不能與我們相比,這樣的戰斗對我們更有利,而不是對他們,那些人確實可以在軍隊中了解到我們的長處和短處,但是同樣,也會有很多人,直接了解到我們的強大,當他們意識到面對的是一個不可逾越的巨人時,他們就會慢慢的認清現實,那些易洛魁人為什么直到現在仍然不愿意臣服與我們,像休倫人一樣心甘情愿的被同化,就是因為他們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弱小,坐井觀天的他們,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世界,而現在,我們所需要的就是讓他們了解這個世界,讓他們知道,臣服我們是最好的選擇……”
對于守備這樣的解釋,于懷林不由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那些土人才會接受文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需要時間,很長的時間,而在這個過程中,勢必會發生許多沖突。想到這里,他的眼神中亦流露出了幾絲憂慮。
“也許吧……”
可是他們真的能認清楚現實嗎?
丁懷林想到了女真,想到了白山黑水里的那些女真人,他們當年認識到了大明的強大了嗎?
他們同樣見識到了大明的強大,但是又有什么意義呢?他們最終,還是舉起了反叛的旗幟,試圖用野蠻征服文明。
“其實,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
看著丁懷林,錢同壓低聲音說道。
“現在的易洛魁聯盟,雖然是由五個部落組成的聯盟,他們看似有著相似的語言,看起來似乎都對我們充滿敵意,但是實際上,他們之中也有著一定的分歧,我們需要的是什么呢?通過教化去了解他們,在了解他們的同時,瓦解他們,他們中會有人反抗我們,也會有人選擇與我們合作,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推行以夷制夷的策略,當他們之間的沖突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的力量都會遭受損失,到了那個時候,也許,我們所需要面對的易洛魁聯盟,就已經瓦解了,我們可以輕易的解決掉他們,當然,他們中的一些人會向休倫人一樣,成為華夏的一份子……”
與西洋人尋思著如何在這片大陸進行殖民并且傳播上帝的聲音不同,對于錢同以及許多明人而言建立殖民地的目的并不在于擴張,而是華夏文明在這片野蠻的大陸上傳播。
“到那時華夏文明也就在這里扎了根!”
……
今天是勝利日,牢記歷史,不忘過去!銘記先烈們的犧牲!是先烈們的犧牲支撐起了民族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