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土耳其也不是一百年前的土耳其,而且這里是英格蘭,土耳其人不可能威脅到這里,而且你看他們在這里說什么,他們說就是土耳其人,如果土耳其人插手的話,我敢保證,所有的猶太人都會被暴民給殺死……”
沒有任何遲疑,沙遜就對弟弟命令道。
“現在,我們必須要離開這里,去伊斯坦布爾,到了那里,至少可以躲開那些天主教徒的怒火!”
“可是,我們倉庫里不有很多鴉片。”
道森又一次提醒道。
“五天前,我們剛來了一船鴉片,甚至還有一船鴉片就在路上,如果我們現在離開英國的話,肯定會遭受很大的損失!”
“損失?我敢保證,如果我們再不離開的話,我們甚至可能會失去一切。不過……”
對于危險,沙遜有著他自己的嗅覺,正像當年在巴格達一樣,當所有人都覺得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年看到了危險的信號,而信號僅僅只是因為總督把自己的猶太管家趕了出去,隨后他選擇了離開,一個月后,他的伊斯坦布爾得知,總督沒收了許多猶太人的財產,也有一些人被殺了。
當然這些并沒有引起什么轟動,畢竟,即便是猶太人自己也習慣了,就像對他們而言,成為某位總督的稅務官,是所有猶太人夢寐以求的職業,可誰都知道,這個職業的風險,隨時都有可能被總督殺死,財產被沒收,可上帝可以作證,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愿意承擔這個風險。
但是任何一個試圖獲得這個職業的人,都必須要對風險有著充分的認識,在刀子砍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從其中抽身而出。
抬起頭看著道森,沙遜說道。
“我們也許可以把這些東西賣給其它人,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相信危險既將來臨。”
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風險,至少,對于福里克而言,他就沒有意識到會有什么風險。
“風險,不,我的朋友!”
搖著頭,福里克對拜訪他的朋友們說道。
“我并不覺得會有什么風險,當年克倫威爾的時代,我們返回了英國,他為什么會接納我們呢?是因為我們在金融和貿易上的天賦,英國急需引進我們猶太人人的財富和資本,我們作為克倫威爾的朋友,給予了他們太多的幫助,后來,克倫威爾保護著我們,再到后來,查理二世登上王位之后,對于那個國王我們并不熟悉,而且我們與克倫威爾的關系,是不是會挑起查理二世的敵意呢?但是事實證明,情況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糟,那怕是在他流亡期間,我們曾拒絕過他的貸款申請,他也沒有對我們產生任何敵意,甚至一個馬蘭內猶太人還為他介紹了一個情人,我們一直得到他的照料,不但沒有迫害我們,還保護我們免遭貴族的敲詐和勒索,甚至還允許我們公開進行宗教聚會,”
對于年過六十的福里克來說,他經歷過的幾個時代,都是充滿風險的時代,在他看來,那些時代無疑是危機四伏的,可是結果怎么樣呢?
越來越好!
“現在,有人說國王想要迫害我們,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國王來自荷蘭,而荷蘭在這方面一直都是最寬容的,他們怎么可能會迫害我們呢?”
“鴉片!”
安內里看著他說道。
“許多人都認為鴉片是我們與土耳其人之間的陰謀,”
“是啊,他們覺得,我們壟斷了鴉片貿易,是因為我們與土耳其人之間有協議。”
“他們認為鴉片是土耳其人想要統治歐洲的陰謀,而我們就是他們的同黨……”